“看什么呢,快扶我上马。”杜蕴兮毫不客气的伸出手,当然是她骑马,赵子麟牵马了。
两人一路说说笑笑,一项沉稳的赵子麟遇到杜蕴兮也不过是被驯服的野鹿。
“你这是要带我去哪里?”杜蕴兮看着这马不去向城中,反而往郊外走。
“这城外啊,有不同的风味。”赵子麟也不说出是什么,就吊着杜蕴兮的胃口。到城外,赵子麟沿着一条绿荫遮蔽的小道走,马儿的脚步噔噔的格外清亮。不一会就看见视野开阔的一片碧波。
“这是护城河的支流,只不过这里僻静,无几人知道。但是现在这个时节,应该有很多在这里打猎炙烤的人。”赵子麟扶杜蕴兮下马,杜蕴兮四处看顾,果然有不少人带着妻妾子女、家仆在这里戏水游玩。
赵子麟带杜蕴兮四处走走逛逛,遇到有人叫卖炙肉、瓜果。赵子麟拿出自己考试所得的三两银子请杜蕴兮吃了不少。杜蕴兮哪里缺这三两银子,只不过她明白赵子麟的心音,便也只是成全他,不做阻拦。
“这风筝你喜欢么?”赵子麟指着各蜻蜓风筝,身材修长,尾部垂下来两只绦,身上裹着淡雅的绿。杜蕴兮一眼就喜欢上这只风筝,转过头看到赵子麟眼底的欢喜,两人心照不宣。
蜻蜓慢慢飞上了天,杜蕴兮捏着风筝线的手也和赵子麟的手越靠越近。泉水叮咚响,微风阵阵,花果清甜,赵子麟的心中也甘甜无比。
近些日子,杜蕴兮置办房产,又四处琢磨如何打开自己的商业圈。毕竟有了钱和权,才能生存下去。
杜蕴兮日日都去如意阁和胭脂街。买别人的用好不如自己卖,既满足了自己的需求又可以赚钱。这一来一回,杜蕴兮已经看好铺面位置,打算不日就搬进去。
找到进货的渠道,杜蕴兮带着春禾和几个丫鬟开始学习胭脂水粉的方子。这方子是托老侯爷向西域的商人索买。西域的胭脂比上中原的更是夺目。先把胭脂花、玫瑰细细碾碎,用细沙滤去渣滓,晾干汁液。次日再将荷花、桂花依照此方式再晾干汁液。最后只消滴上一滴桂花油。
还有一种方法是杜蕴兮前世自己琢磨出来的。摘取清晨带露水的红蓝花,用捣药罐捣成浆汁。再加清水包在纱布里绞去黄汁,再加酸栗子淘米水一起像淘米一样淘,再绞,反反复复多次。再用夜里的凉气蒸干。这样做出来的脂粉,不掉色也不印色。既有花朵的香气,又不会失去颜色的艳丽,比上这些单单是干花瓣做的胭脂不知好了多少。
又为了能顺利售出,杜蕴兮又派张管家四处招募了些学童来后院开坊制作原料。可是这胭脂作坊的学童岂能是只会做力气活的?杜蕴兮亲自监工,不要瘦的,没有力气;不要太小的,记不住配方;不要手指粗笨的,制作的量易出差错;不要女童,经不起批量制作。张管家在自家小姐及其挑剔的眼光下,忙碌了整整十日,终于挑选出八位细皮嫩肉,但精瘦有力的男娃。
这样从进货、生产到加工,一条完整的生产线就形成了。
赵子麟当然是在白鹿书院读书习字,只是日日不见杜蕴兮,只当是她贪玩,不理会罢了。
胭脂坊开张,杜蕴兮给它起了个响当当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