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知道!”小奴暗暗地答道,按照皇后的吩咐,今日的承乾宫,上上下下都要内着喜服外罩孝服。
“小奴!”慕容霓裳抬起小奴的下颌说道:“漫雪虽是送嫁的,可是毕竟你和轻雪最为要好,还是送她一程吧,出了宫你们见面的时候就会变少了,所以去送送她吧!”
“娘娘,轻雪已经跪在门外一早上了,难道您就真的不想见她吗?”小奴带着几分求情的语气说道。
“不见了,本宫对不起轻雪,所以不想见她,让她出宫以后,好生跟着浦航过日子,不管怎样本宫总算是为她选了一个好人家,只不过这日子不算好,撞上了太后的丧事,这风光的日子日后再赔偿给她,你去吧!”
……
轻雪出工钱求见皇后,可却是一直跪在门外得不到召见,直到小奴出了来,看着跪在地上的轻雪摇了摇头,走上前去搀扶起一身大红却是披着孝服的轻雪,说道:“别误了吉时,皇后还是不想见你,走吧,我来送送你!”
轻雪虽然是心中仍有几分不甘愿,可是还是随着小奴上了轿子,小奴隔着骄帘与轻雪说道:“出了宫就好好的过日子吧,皇后还是最心疼你的,浦航的为人我是有所耳闻的,你就当宫中的这几年就是一场梦,把该忘记的人忘得干净,把忘不掉的人都藏进心中,清醒的时候,醉了的时候,梦的时候都不要提起就是了。”
“这是娘娘让你对我说的吗?”轻雪问道。
“是娘娘让我来劝你,好生的过日子,然后过几日再将漫雪接出去!”
轿子在宫门口停了下来,漫雪是送嫁的可以跟着出宫,但是小奴是在籍的宫女,所以不能跟着出去,两人必须在宫门口相别,小奴从怀中拿出了轻雪的户籍,从此以后轻雪就是自由身了,外面包着的绢帕轻雪一眼就看出来是皇后平日里常用的,因为上面绣着一朵熟识的淡粉色茉莉。
“后会有期!”轻雪接过自己的户籍说道。
“恐怕是……后会无期了!”小奴淡淡的笑了一下,眼中竟有几分的悲伤,“经过这几日,我想明白了许多事情,所以我不想出宫了,如今你走了,过几日漫雪也要走了,皇后身边再没有贴身人,我愿意留在这里,直到侍奉皇后终老。”
“既然如此,那就……各自珍重吧!”轻雪握住小奴的手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转身上轿,与小奴回宫的方向背道而驰,如今她算是自由了,与这朱红色的宫墙再没有关系了,只是离开了承乾宫,她也再没有了家,再没有人能够护她周全。
安排好太后的丧事,端木玦便来了承乾宫,当日太后过世,慕容霓裳也在福寿宫,而且还遭到了汪直的刺杀,想必受惊不浅,所以他已经好生的安抚了多日,只是还是闷闷不乐了。
“在抄写什么?”端木玦扶上慕容霓裳的双肩问道。
“佛经”,慕容霓裳娟秀的字迹一笔一划的抄写着《法华经》,端木玦权当做是慕容霓裳为太后抄录的,众人皆知太后生前礼佛,只有慕容自己心里头才明白,这部经书是为了轻雪而抄录的。
“别累着自己”,端木玦宽慰道,“不要自责了,生死有命,朕都听浦为说了,当日是因为汪直的行刺,才让太后气涌于心,并不愿你,所以照顾自己的身子重要!”
慕容霓裳并未停下手里的笔,说道:“怕是外人并不这么想,他们会说浦为是浦航的兄长,而轻雪是臣妾的侍女,自然是要替臣妾说话的。”
“当日福寿宫里的宫女、侍卫都能作证,而且太后的仪容大臣们也都瞻仰了,并无伤痕虐待,谁若是胆敢在背后搬弄是非,朕绝不会轻饶!”端木玦极其认真地说道。
“臣妾知道皇上的苦心,只是身心倦怠,所以宁愿在这宫中抄写经文,也权当做为自己静静心,请皇上成全!”慕容霓裳知道,汪太后一死,前朝格局必将是风雨巨变,此时的自己唯有推出这场风波,才不会为自己的家族惹来过多的瞩目。
“也好,你身子愈发的不便,歇息一番也是好的!”端木玦应允了慕容可以闭门谢客,后宫事务暂时交托给内务府打理,而慕容霓裳也让小奴传出口信给慕容府上,让慕容百里从今日起,便开始以父亲身染重疾要侍奉汤药于身前,不再上朝,不过慕容霓裳并不是真的想在这场风波中隐退,既然不便于抛头露面,就要有一个替代自己的人,慕容霓裳想到了端木琰,他似乎一直都是自己最为合适的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