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她，刚才你的喊叫一点都没有惊扰到她，你可知道，她是一个听不到、看不到，也再说不出话来的人了！而原本她和你一样，是个年轻貌美，招人喜欢的小丫鬟！”

“为什么？她怎么会这样？太后为何会这般的虐待她？”小奴眼睛里都是眼泪的问道。

“仅仅因为她跟错了人！”慕容霓裳提着手里的灯笼照向了小奴的脸答道，“所以太后为了隐瞒真相便如此的虐待与她，其实你不知道的事，太后不仅仅这么对待过一个小丫鬟，还有很多女子都不比她受的委屈少！”

小奴此刻方才意识到，似乎很多事情她是看不透的，为何慕容皇后有一颗如此冰冷的心，或许就是世态炎凉经历的太多了，慕容霓裳也是受不了这里的霉味儿了，怕对腹中的孩子有影响，便转身出去了。

回去的这一路上，小奴都是沉默不语，怀有心事，慕容霓裳坐在肩舆上心里头在细细的谋划着如何利用，曼云姑姑让皇上对太后转变为恨，不过一切稍安勿躁，因为汪太后现在神志不清，不适合让她服罪，最适合的时机便是让她瞪着一双衰老的眼睛，说不清楚话来，只能呜呜呀呀的认罪伏法，认下她残害过多少不该残害的人。

……

端木玦并没有在福寿宫留一晚上，经过刘仓的针灸之后，太后的身体恢复的很明显，呼吸都均匀了许多，所以端木玦先回了一趟毓庆宫，召见了李铎，不为别的事情，只为侍女所说的——皇后与靖亲王举止甚为亲密，他想知道这件事情到底是不是真的。

李铎再次从牢里被带到宫里心里还是忐忑的，毕竟皇后说是要保护他，可是宫里头最大的不是皇后，而是皇帝，如今频频的传见他，莫不是还在怀疑皇后失贞于自己，毕竟天底下的男子没有不介意这种事情的，皇帝也是男子，就算是拉不下脸面，因为这等事情废了皇后，至少心里头也是难以过得去这道坎儿的，所以李铎咬了咬牙，决定这次说的再坚决一点儿，反正他是真的没有占慕容皇后的便宜，天可以作证。

端木玦看着带着手镣的李铎跪在自己的面前，便问道：“李铎，在西北，你见过皇后几次？”

“会皇上的话，两次！”李铎减少了次数，一次是初次见面，对方的筷子打落了慕容皇后的面纱，才是大祸的开端，因为自己倾心于慕容皇后的容貌；第二次是皇后与一位近身的男子于夜色中赏月看梅花，他只是透过窗子看着她清丽的侧颜；第三次便是锦毯中藏着绝色佳人，之后他便发现了那掉落的皇后行宝，吓得他哪里都硬不起来了，只剩下软软的贴在一旁看着**的人，之后那个近身的男子便来救皇后了。

“哦，那这两次之中，你可见到皇后与一位年纪很轻，容貌清俊，衣着华贵的男子在一起？”

李铎想了想，想必就是那个近身服侍的男子，于是答道：“有一位，武艺不错，当初还是他救了皇后！”

“他对皇后很忠诚？”

“的确！”

端木玦终于将羞于启齿的话问了出来，“那这个男子可否是对皇后有所逾越规矩的行为？”

李铎面上的眉头是不敢皱的，但是心里头却是抽了起来，什么皇帝啊，简直就是一个大醋缸，怀疑完自己就算了，还要怀疑其他的男子也对皇后心思不纯，慕容皇后的确是国色天香，可不是每个男的都是禽兽，于是李铎便答道：“没有，皇后冰清玉洁，自然是没有的！”

看来是女的话都是假的，就连靖王与皇后有所亲昵的动作，这话也是假的，端木玦心中默默地说道，他应该相信霓裳的，她说过她是爱自己的，不可能在与端木琰勾勾搭搭，“你退下吧！”

李铎叩了个头，由侍卫押解下去，反正他是为了能够早些获得自由，都按照皇后的意思说了。

管密见皇上似乎完全的相信了这个李铎的话，连忙上前吹风道：“皇上，这个马帮的帮主，怎么看都不像是个可以信赖的人，奴才倒是觉得……”

“管密！”端木玦一斜眼睛，瞟了一眼侧方的人，“什么时候朕的心意要你来改变了？！”

管密听了这话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皇上，老奴该死，请皇上赎罪，老奴该死！”宦官最忌讳摄政，尤其是干涉皇帝的决定，端木玦选择贴身宦官的时候，尽量选择不识字的，就是怕这些宦官会搬弄是非，管密侍奉的时间久了，自然了解端木玦的秉性的。

“管密，朕倒是觉得，你似乎和皇后不大和睦？”

“老奴只是一心一意的伺候皇上，怎么还有心思想别的，而且皇后身份尊贵，奴才是个下贱的人，怎么敢惹皇后不舒坦，还请皇上明鉴，皇上明察秋毫！”管密一个头一个头的连着磕表忠心，端木玦念在他是年纪大了，也不大明白了，在身边侍奉多年，跟过先帝，自然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所以也就睁一只眼睛闭一只眼睛了。

“你只要记住自己的身份就好，朕没有怪罪你的意思，起驾承乾宫吧！”端木玦理了理自己的腰带，起身说道。

两个人一个从毓庆宫过来，路途不远所以步行，另一个打北边儿的冷宫回来，坐着肩舆，到是在门口碰上了，端木玦给了极大的面子，亲手扶着慕容皇后下了肩舆。

屋子里银炭烧得红红的，轻雪倒了两杯茶让两个人暖暖身子，等慕容霓裳坐定了，方才问道：“这大晚上的，去哪里了？”

“没什么，出去逛逛，没想到走远了，累的乏了，就让肩舆过来接了！”慕容霓裳自然地答道，反正端木玦也不知道她与曼儿姑姑的关系，甚至他都不知道冷宫里关着一个侍女，是他的母后亲自图害的。

“去赏花了吗？”端木玦知道慕容霓裳喜欢白梅，所以一早春天的时候就吩咐了，多植一些白色的梅花，也好等着梅花开放的季节，让她时常看看，也能多采集一些做点心。

“是啊，梅花开得可好了！”慕容霓裳脸上并无高兴地神色，问道：“太后的病可好了些了？”

“嗯！刘太医果然是针法高超！”端木玦称赞道。

“那就好，想必假以时日，肯定会恢复如初的，皇上可别急坏了身子！”慕容霓裳亲手递了一块点心过去，这是白眉的花瓣儿做成的，也是她亲自做的。

“对了皇上”，慕容霓裳自己一边吃着点心一边说道，“霍嬷嬷挑唆太后污蔑臣妾，还有意的寻来了假证人，已经被送往慎行司，今儿早上慎行司的人过来报，说是霍嬷嬷已经去了，臣妾想着，要不再选一个丫鬟送到福寿宫吧，此时太后病重，正需要人照顾，臣妾怀有身孕，并不方便，还请陛下体恤！”

端木玦立即点头，说道：“这件事情就由皇后吩咐内务府办得就可以了，朕就不过问了，想必母后知道她病后，你依旧亲手熬汤煎药，一定会有所感动的！”

慕容霓裳才不会想去理会汪太后什么狗屁的感动，不过是想要探探她的情形罢了，眼下里自己与她是有了不共戴天的抽了，所以她得处处避嫌，也便可以光明正大不去福寿宫请安了，只等着曼儿姑姑这边做好了准备，然后在令刘太医让太后醒过来，也好算一算几十年前的一部旧账。

“皇上，臣妾还是避嫌吧，如果陛下没有时间挑选侍奉太后的贴身侍女，不如就让内务府的执事挑选一个，想必崔福是会眼光独到的为太后选一个的！”慕容霓裳知道汪太后平日里给了崔福不少好处，想必端木玦也知道崔福是算得上半个汪太后的人，慕容霓裳这么做也是为麻痹端木玦，让他彻底的不去想，将来太后有任何的闪失，都与她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