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 绝地反击(1 / 2)

有端木玦在,汪太后知道自己是绝对轻易地动不了慕容霓裳的,所以她此刻才会如此狂妄大胆的与自己对峙,汪太后目光如炬的看着下颌绷得紧紧地慕容霓裳,从牙缝里挤出来一个字“好!”她缓缓地起身,对视着慕容霓裳的眼睛,“皇后,不要忘记你说的话,如果马帮的帮主亲口指认,你就要打掉你肚子里的孩子,而且由皇上亲自下圣旨!”汪太后不可能孤军奋战,就算是连拉带扯也要将端木玦拽进来,毕竟彻底的摧毁两个人的感情,也是她的最终目的之一。

“母后!”端木玦在汪太后言毕后说道:“儿臣不在乎……冬妹肚子里的这个孩子,不过是一个无辜的生命,儿臣相信,就算是……就算是冬妹为人所玷污,她亦是受伤害的一方,而非心甘情愿,儿臣不予追究!”

慕容霓裳不知道自己是感动,还是被端木玦的话所震慑住了,她默默地转头看着端木玦沉默的同自己与汪太后对峙,好像一丝暖意从自己的胸腔一直暖到自己的背部,自然是贯穿了一个叫做心脏的位置,而那里原本是天寒地冻,杂草丛生,此刻却是春暖花开。

见此情形,汪太后只觉得自己困窘的不得了,好像自己在极力的诬陷自己的儿媳与外人私通,而他可怜的儿子一直在为忠贞的儿媳妇求情,这一次的出击,汪太后是信心满满的,因为她的确有人证,那侍女的话只要是真的,就算是找来马帮的帮主,他也不可能开脱得了,至于慕容霓裳在她看来不过是死鸭子嘴硬,为自己谋求一线生机罢了!

端木玦说出这样求情的话来,想必端木玦是没有把握慕容霓裳的据理力争,那侍女说的话有理有据,一个清醒的人可以轻易地分辨出是非来,所以端木玦这次是真的相信,慕容霓裳,如果真的是这样,那自己何必再去让冬妹难堪。

“皇上!”慕容霓裳握住了端木玦的手,眼睛里噙着眼泪已经看一切都很模糊了,可是看端木玦,一切都无须太清晰,他就算是化成灰,自己都能认出他来,所以活了两世,由爱成恨,由恨转变为原谅,一切她方才能够体味得到其中的跌宕起伏来,“臣妾感怀陛下圣恩,冬妹知道六郎的一片心意!

在汪太后的面前,两个人倒像极了一对苦命的鸳鸯,她心里头淡淡的冷笑着,只等人证一口咬定慕容霓裳失贞的事实,看她如何还能装的了这份可怜!

……

慕容霓裳从福寿宫回了承乾宫之后,汪太后身边的霍嬷嬷便进言道:“太后,要不要现在就将那马帮的帮主绑进宫来,好生的看管,万一这慕容皇后趁着您大意了,买通了那人,恐怕她就有翻身的余地了。”

霍嬷嬷的话说的有道理,几次三番的交锋中,自己在慕容霓裳那儿并没有占到什么便宜,所以她不得不谨慎小心,以慕容霓裳的为人,极其的奸诈狡猾,好似河中淤泥里的泥鳅一般,所以她不得不提起将这人证看管好,以免受了她的蛊惑,再矢口否认,那她岂不是又败了一局?

思前想后,汪太后吩咐道:“传哀家的圣旨,即刻将内个什么马帮的帮主抓获,带到哀家的面前!”

就在汪太后下次命令的同时,一道圣旨比她快了一步迅速秘密出宫,传给御林军的神机营,目的是抓获马帮帮主李铎,秘密送进宫,既然是圣旨,下达的人自然是端木玦,既然慕容霓裳和汪太后两相对峙,那他唯一能做的,不伤害任何一方的就是让这个李铎承认自己并没有玷污皇后,这样慕容霓裳不必受牵连,也可免去流言蜚语的侵扰,至于那名作证的侍女,让李铎一口咬定她是因为受到了自己的俘虏,所以心怀怨恨才会出口伤人,这样汪太后也不过是受了她人的蒙骗,并没有居心不良的坑害霓裳。

端木玦坐在床榻边静静地看着慕容霓裳的睡颜,她现在总算是能够安心的睡了,其实他想尽快的见到李铎,还有另外一个原因,那就是今日慕容霓裳的态度,如此的果决肯定,以他自己对霓裳的了解,如果不是有把握的事情,她是不会如此的肯定的,如果霓裳真的没有被玷污,那母后寻来的这个侍女就有可能说的是假话,如果这个侍女说的是假话,那他就要仔细的探究一番,是女的假话是真的因为侍女本身想说假话来达到某种目的,还是受了谁的指使——比如说太后!

端木玦可以忍受母后与霓裳两个人不和,但是绝不会容许自己的母后对霓裳做出这样的侮辱来,他伸手,用手背轻轻地蹭了一下安睡中的人,今日之勇气,他是无论如何未料到的,端木玦自诩是一个受伦理纲常禁锢的人,他自小接受的就是这般的教育,或许在今日之前,他一直将女子看作是大事,犹言饿死事小,失节事大,可是当事情发生在霓裳身上的时候,端木玦只觉得,她已经受了如此天大的委屈,是自己没有保护好她,如何能够再去责备她,所以端木玦从心里想要去庇护。

或许是他的动作打扰了睡梦中的人,慕容霓裳轻轻地睁开了眼睛,那渐入的光亮让她看清了面前的端木玦,正轻轻地蹙着眉头看着她,他心疼的时候就是这般,于是慕容霓裳坐起了身子,抱住了端木玦,好似安慰一般的说道:“六郎,我没事,我相信明天也会没事的!”

御林军的神机营,只有帝王圣旨才能调动的亲兵,就连持有尚方宝剑的钦差,也是无权利调动,神机营一共五十人,通过层层精心的挑选,最后进入神机营,神机营里的每一位侍卫的身份都是神秘的,他们没有姓名,只有代号,也无人知晓他们的年龄、性别,还有出身,或许在户部的户籍记录上,他们是从未出生过也从未死亡过的人,也或许是已经被打了红叉,已经死去了的人,总之在他们黑色的头盔下,是一张只有天神和帝王才知道的脸。

神机营的侍卫长代号——鹰犬,在他的眼中只奉行圣旨,和端木玦一块贴身的他人为见识过的龙纹玉佩,而他最大的特点就是效率极快,从神机营接到圣旨到到达李铎下榻的客栈,一共用了三个时辰的时间,茫茫人海想寻一个有意隐身的马帮帮主,对于神机营来讲,似乎也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神机营是不会倾巢出动的,因为要留有暗卫保护皇帝的安全,所以鹰犬率领一十二位暗夜侍卫出现在客栈门外时,一切安静的都不会打扰到一个婴儿的睡眠。

只是一个手势,所有的人整齐划一的行动,不到一炷香的工夫,便不动声色的将正在**酣睡的李铎绑了起来,鹰犬一身的黑色,好像是夜里勾魂的修罗,他捡了一个不知道性命的东西,塞进了李铎的嘴巴,然后就将他带走了。

李铎整个人处于一种惊恐之中,因为他从来没见过这么可怕的绑架,几乎是上一刻自己身在熟睡之中,而下一刻已经被五花大绑塞住了嘴巴,扔在了马上,头上被套着的黑色的口袋让他很是恐惧,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作为马帮的帮主,走南闯北这么多年,什么没见识过,就连西夏摄政王臧布泰手下的燕云十六骑他亦是见识过的,可是能达到这种程度的,除了神机营,几乎没有其他的可能,在心里一阵的清明之后,李铎乖乖的套在黑袋子里,卧在马上,听凭命运的安排,对于被神机营盯上的人,可能自己下一刻是怎么死的,都不会很确定。

李铎什么也看不见,甚至马蹄的声音亦是极其的微弱,神机营的马每一匹在马蹄上都做了特殊的处理,夜行时不会发出声响,雨天行走,不会留下明显的马蹄形状,他只能感觉得到,自己在飞驰,马奔跑的速度极快,几乎是日行千里的良驹。

李铎就像是被罩住了眼睛拉磨的驴子,不知道跑了不知道多久,身下的马停了下来,他被一个人扛着走了,再被扔在地上,却摔得并不疼痛,因为地上很*,好像是铺着极为精致的毛毯,手摸上去都是柔顺细滑的羊毛。

头上的黑口袋被骤然的撤下,太长时间黑着,一瞬间变凉了,李铎极其不适应的立刻用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只听见一个尖细的声音说道:“见了皇上还不行礼!”

李铎拿开手看去,只见一个一身明黄色,威仪十足的男子端坐在上方,自己身处一个窗明几净的宫殿里,他剑眉星目,眉宇间霸气外露,下颌绷得有些紧,以至于显得有些面色残忍,不过是个极为潇洒的男子,李铎晃过神来方才意识到,面前的人是当今圣上,连忙跪下,叩头说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端木玦亦是在盯着底下跪着的李铎看,如果不是为了得知事情的真相,他愿意一剑杀了他,可他还是压住了自己心里头的气,说道:“李铎,朕召你前来,你可知道所为何事?!”

李铎虽是恐惧,可是心里头又不糊涂,他一个小小的马帮的帮主,遵纪守法,多年在漠南漠北、西北跑生意,甚至还未朝廷绞过马匪,唯一做过的糊涂时便是那一件,终日里担惊受怕的,怎么可能不知道,于是不敢隐瞒的答道:“小民,知道。”

“既然知道,那你就仔细的与朕说说!”端木玦看似面色平静,可只有了解他的人才知道,于是平静的表面,背后愈是藏着惊涛骇浪,管密随着端木玦的气场加强,不由得自己向后退了一步。

“草民,差一点惊扰了了当今皇后!”李铎并没有用玷污、侵犯,而是选了一个极其隐晦的惊扰,“草民知罪,所以自己流放漠南,但是请陛下饶恕,草民只是不知道当日隐姓埋名的夫人是当今的皇后,否则借草民一百个,一千个胆子也不敢惊扰皇后的鸾驾,好在,草民及时的发现了皇后遗落的行宝,这才没有酿成大祸,至于绑架了皇后的下人,草民也已经立即处死!”

“哦?这么说,绑架皇后的人并不是你?”端木玦疑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