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 动乱之中(1 / 2)

见慕容霓裳受了委屈走了,端木玦看了一眼**的荣华,哭的假心假意的,似乎也没什么大事了,就吩咐蕊儿说道:“好生照顾小主!朕有时间便再过来!”

见端木玦追着慕容皇后走了,荣华方才坐起了身子喊道:“皇上!皇上……难道皇上久一点都不体恤臣妾吗?!皇上!”

脸颊被汪太后的一巴掌打的火辣辣的疼,那疼不是面皮上一层痛觉,而是钻进心里头的委屈,慕容霓裳从小到大还没被如此的羞辱过,上次在福寿宫,轻雪挨打,自己挺身而出就已经受过一次伤,而这次是在端木玦的面前,一众丫鬟、妃嫔的面前,慕容霓裳紧紧地握住了自己的拳头,指甲将自己原本粉润的手心磕出一个个白色的月牙儿。

“娘娘,您这是怎么了?!”小奴正拿着水盆往院子里掸水降温,就见慕容皇后身心俱碎的从门外进来,而且只身一人,走的时候还是随着皇上一同去的,怎么回来就变了脸色?

小奴将手里的水盆递给了一边的丫鬟小茉,自己上前扶住了慕容皇后,只见挨着自己的这边脸颊,红红的一个巴掌印儿,小奴不禁惊呼道:“这是怎么了?!”小奴还以为是皇上打的,可是荣答应流产的事情,皇上怎么可能轻易地相信,而且还打了皇后一巴掌。

扶着慕容霓裳进了内室,躺在了**,轻雪连忙宣太医入宫,小奴则拿了清凉祛热,平日里护肤的凝露向来擦拭皇后被打的脸颊,慕容霓裳伸手一拂,那药瓶滴溜溜的滚落在了地上,因为夏日里没有放置地毯,便发出了清脆的响声来,小奴俯身捡了起来,跪在床前怕皇后想不开,不明就里的劝说道:“娘娘,夫妻之间什么心结是化解不开的,皇上想必是一时冲动才对娘娘动了手,也是受人蛊惑,想一想人非圣贤孰能无过,陛下也是男子,也有冲动的时候,难免误会了娘娘,娘娘可要放宽心,不然可是无谓的伤了自己,若是哪天皇上心里头恍悟了,岂不是怄的难受……”

“都出去!”慕容霓裳知道她们都误会了,也不想听这些劝阻的话,虽然那一巴掌不是端木玦亲自打的,可是却是打垮了她的自尊心,能在端木玦面前如此嚣张的打自己,恐怕端木玦就从来没在太后面前护着她,所以汪太后才会如此的张狂。

侍女们得了皇后的命令都跪安的向外退,倒是端木玦逆着她们冲进了承乾宫的内室,一见皇上来了,小奴和轻雪也是松了口气,好歹灭火的人总算是来了。

端木玦扑在**想要看看霓裳的脸颊,太后一下子打得不轻,她向来娇弱,打坏了又该如何是好,没想到慕容霓裳扭了脸,冷冰冰的给了他一个后背,淡淡的语气说道:“臣妾无碍,只是怕这张脸惊了陛下!”

“冬妹,你转过来,让朕看看!”端木玦握着她的身子却不敢用蛮力,只是言语中带着央求之意。

“……”那是一阵的静默,抽泣声慢慢的听得见了,端木玦坐在床边,看着执意背对着自己的人,朝着自己的这一边脸颊还留着红色的指痕,她的皮肤白皙细腻,平时自己用力的掐了一下都留下红色的印子,恐怕这一巴掌就要肿的厉害了!

“皇上,礼部侍郎卢文远在奉天室外求见!”管密应时的来叫端木玦离开,的确是汪太后的意思,如今这会儿慕容霓裳受了委屈,如果皇上因为其他的事情先走了,恐怕这个伤痕就算是落下疤了,汪太后以为自己是了解皇帝的,为了一个女人不会至于大事不顾,也是要通过这件事情让慕容霓裳明白,她不过是一个女子,她可以做皇后,其他女子也可以做皇后,没什么特别,没什么了不起,这委屈要么受着,只要有她在后宫一天,她就得忍气吞声,若是不受,那就废除另立!

“滚!”管密没想到端木玦如此的七分,不知道什么东西掷了过来,摔碎了一地的狼藉,那飞起来的碎片将他的脸颊割破了一个小口子,管密从未见到如此的龙颜大怒,连滚带爬的出去了。

端木玦不是傻子,管密私下里投靠慕容霓裳时他是知道的,不然奉天室和毓庆宫的情势承乾宫都在掌握之中是不可能的,后来慕容霓裳远去阳明,管密便换了主子,端木玦有所察觉,因为只要汪太后想要打压冬妹,管密必定处处使绊子,所以端木玦才会如此的气愤,他没想到自己的母后会如此的不顾及自己耍手段。

端木玦的表现显然让慕容霓裳觉得有些面子了,气性也软了不少,端木玦再一稍微的用力,她便扭过了身子,端木玦捧着她的脸颊仔细的端详,的确是打得严重,心疼的吻上了她的侧颜,抱在心口安慰道:“朕是没料到太后会动手!都是朕不好!”

“陛下……不怀疑臣妾谋害了荣答应?”慕容霓裳伏在他的肩头委屈的哭诉道。

“你害她做什么?!”端木玦当真不是糊涂人,其实后宫里头事情,谁能轻易地谋害谁,不过是皇帝的心偏向于谁,如果今日换做别人送了葡萄给荣华,恐怕端木玦就要细细的思量,是不是真的有心加害,可是慕容霓裳不同,她已经想要的都有了,何必再去趟那趟浑水!

“朕知道你受委屈了!”端木玦伸手抚着她的后背,一下一下来的轻柔,“就算是你今日有万般的不是,太后也不能在人前打你,可是太后与你向来是水火不容,真没有办法搏了太后的面子,冬妹,你替朕忍一忍如何?”

慕容霓裳听了端木玦的话缓缓地起身,推开他的拥抱,说道:“皇上,妾身可以忍,太后鞭笞我宫里的人,臣妾遍体鳞伤可以忍,在宫人面前掌掴臣妾,为了皇上,妾身也可以忍,可是皇上,太后要的是臣妾的性命……如果皇上舍得,那臣妾也可以忍!”

既然端木玦对自己是有情的,那慕容霓裳就不能将端木玦推到自己的对手手中,自打入宫以来,她的复仇路线便是以牙还牙,所以她一个一个的除掉自己的对手,手段、姿态都是强硬的,如今突然有了这样一个怀抱和臂弯,慕容霓裳很想不那么强势了,或许躲在端木玦的身后,借刀杀人,既可以手不染血,又可以不受伤害。

“朕怎么可能让她们加害于你!”端木玦刚说完,看着慕容霓裳脸上的指印又觉得自己食言,捋了捋慕容霓裳额前的乱发,说道:“朕绝对不会让你再受伤害,哪怕是太后,也不会在伤害你!”

“皇上,太后对臣妾的恨不是一朝一夕的,汪媛的死,虽然和臣妾没有一点关系,可是却离不了臣妾的影响,若不是臣妾入宫,封为皇后,恐怕汪淑妃现在依旧是四妃中地位、风头最高的,若是后位久空,只怕就连皇后的位置都是淑妃的,可是现在只剩下一抔黄土,太后岂能不恨,还有臣妾的兄长近日才升为谏议大夫,可是汪直自打行刺臣妾之后就被下了大狱,至今身为庶民,因为臣妾的缘故不能得到朝廷的录用,还有,臣妾诞下皇嗣,是嫡亲的皇子,而汪太后一直未能如愿的有一个汪家血脉的孩子,就连两次夺子都被臣妾搅乱,这份恨意怎么可能化解,臣妾不敢放松丝毫,若是不处处小心,恐怕就要被虎狼之人吃的干净了!”

“朕会保护你!”端木玦毅然的看着慕容霓裳的眼睛承诺到。

慕容霓裳心中冷冷的一笑,世上最不可靠的就是男子的承诺,她如今再也不去相信耳听得爱情了,要么给她无上的权利,要么铲除所有的异己,“皇上,太后是您的生母,臣妾何能媲美,如有一天太后以命相要挟陛下,恐怕臣妾就要……”

“不会的!朕的确不能轻易的违反太后,可是只要她伤害到你,朕就决不允许!”

慕容霓裳自然不会得了一句空话就完了,只有权力、地位才可以让一个女子在后宫里绝对的安全,所以慕容霓裳说道:“陛下,既然如此,请陛下赐给臣妾一道令牌,臣妾的是非只有陛下可以做主,其余人,包括太后在内,都不可以伤害臣妾,否则就是违抗圣旨,与陛下大不敬之罪!”

端木玦握住慕容霓裳的手,干脆的应承道:“好!朕听你的!”

端木玦已经算得上是言听计从了,所以慕容霓裳也不能太过于矫情,这男女之间的怜惜要适可而止,不然迟早有腻烦的一天,所以慕容霓裳擦干了眼泪,理了理端木玦被自己抓乱了的衣襟儿,问道:“既然陛下已经和臧布泰的夫人达成了协议,是否就要安排她住在宫里了,不然她住在宫外,难以保证是否有机会与外人相接触,而且安全问题也难以保证,臧布泰是一个手眼通天的人,保不齐不会来将人抢回去,所以皇上要三思啊!”

听了慕容霓裳的话,端木玦点了点头答道:“朕正有此意,方才宣了礼部的官员就是要商讨这件事情,看看安排在宫里应该住在哪儿?虽说是人质,可是也要礼遇有加,不能总住在外国使馆,那里也不方便!”

听端木玦这么一说,慕容霓裳枕在他的膝头,撒娇一般的说道:“看来臣妾是耽搁了大事了,该当责罚!”

端木玦揉捏着她的耳垂儿,面带笑意的说道:“饶了朕吧!你若是不闹,朕就满意了,哪敢责罚你!”

“是怕臣妾闹,还是心疼臣妾不去责罚!”给了巴掌也该喂给甜枣了,男人有时候就像是小孩子,要哄着来,不能太逼着他,所以慕容霓裳贴着他的心口一点一点的起身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