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朕问询,都说你好得很,实在是没想到这些探子竟然撒谎!”
慕容霓裳眉眼一挑的说道:“是不是探子撒谎就不知道了,万一是宫中有人故意的隐瞒着臣妾的消息呢?又不是不可能!”
端木玦马上想到的就是管密,还记得自己接到刘仓的来信时,他却是一直再提荣贵人喝茶的事情,难不成从中捣鬼的人竟然是自己最信任的管密?
端木玦以避暑为名在阳明行宫小住了下来,虽然只是六月初,天气还未热,可是即使不这样,众人也是明白,因为慕容皇后的缘故连夜奔赴阳明,故此阳明县倒是名声大噪,两人皇帝都曾避暑于此,成为一时的名胜之地。
身在阳明行宫,端木玦倒是觉得恣意了不少,好像他与慕容霓裳不再是帝王之家的皇帝和皇后,而是普通的世家,衣食无忧,寄情山水,看着娇妻稚子悠游自得,自己也是心情舒泰,如果一辈子只能看一个女子,懂他、了解他,深爱他,愿意为他付出,那也就够了,何必满眼花红却身心俱疲无人懂的好。
世间之事不是由人来决定的,他是帝王,一生不可能只有一个女人,但是他可以只爱一个女人,慕容霓裳想必也是懂得这个道理,不管心中是怨还是不怨,他们都只能这样相互折磨着并深爱着老去。
……
皇帝跑去阳明行宫以避暑之名陪伴皇后养病,宫中自然是大乱的,汪太后几乎是气得跳脚,拍案而起,准备着令参议院联名上疏治皇上的罪,“好一个端木玦,竟敢无视宫规,哀家见他是这个皇帝不愿意当了,那就别当了,陪着慕容霓裳那个小狐狸精游山玩水去吧,留着一宫的孤儿寡妇在这里守着!”
霍嬷嬷知道太后不是因为皇帝出宫才大发雷霆,而是因为刚选秀完毕,皇上居然一个都不喜欢的跑了,于是便劝慰道:“太后切勿动怒,伤了身体可不好,皇上是太后的儿子,再让女人迷了心窍,也不至于忘了太后,想必皇上是可怜五皇子离开母亲良久,所以才会前往阳明行宫!”
汪太后自顾自的生气也是没有多大的用处,而且还只能是伤了自己,倒不如想办法让那个女人一辈子不回来,皇上在怎么想,再怎么念,也是无济于事,眼看着慕容百里治水有功就要从河南调到龙城来为官,岂不是慕容家又将死灰复燃了,而自己的侄儿汪直,到现在还在大牢里呆着,岂能容许。
“哀家要想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那慕容小妖精,要比哀家年轻得多,不能这么耗下去,等她的青春年少耗完了,哀家也要行将就木了,汪家还能指望谁,不能让这个小妖精屡次三番的压哀家一头,让她如此的得意!”汪太后压着自己的银牙,近几日上火连带着头都疼了,一想事情便难受的厉害。
“去将管密找来,就说哀家有话要问他!”自己怎么忘了管密这条老狗,听闻他背叛了慕容皇后,看来是时候联合管密一同干掉慕容霓裳的了,想必此时的管密除掉慕容皇后的心情要比自己强烈得多,何不假借他人之手,她是惯用了借刀杀人这一伎俩的。
管密得知汪太后要召见自己,肯定是心中已经猜到了七八分,于是欢欢喜喜的赶到了福寿宫,请了安,“太后吉祥!”
“哀家吉祥什么,倒是皇后主子那里才是吉祥哟!”
管密干笑了两声,说道:“哪里的话,太后是这一家之主,连皇上都要顾忌着太后的意思,皇后怎么能与太后相比!”
汪太后哼了一声,说道:“哀家的话,皇上哪次不是当成了耳边风,倒是皇后的枕边风吹得极好,皇上如同被迷了心窍一般,管公公可觉得哀家的话说得对?”
管密心里头明白汪太后是想让他出个主意除掉慕容霓裳,或者是让她这辈子都留在宫外头不回来了,“太后英明,一山不容的二虎,一家不容二主,若想后宫听您的话,完全的姓汪,前朝没有根植的基础,那就只能将这后宫里姓慕容的人都赶出去!”
“正和哀家的意思!”汪太后起身,扶着霍嬷嬷的手走到管密的近前,“哀家知道,管公公你也是得罪了慕容霓裳,她一旦得势绝对不会让你好过,到时候别说颐养天年,恐怕不惨死街头如同当年的李德全就是好下场了,所以管密,你我都是明白人,如果能够顺利的除掉慕容霓裳,对于哀家还有你都是好事,到时候哀家在扶持一个受宠的小主,也给你一条荣华富贵的路,怎么样?”
“奴才愿为太后效劳!”
……
尽管阻碍的人重重,就连皇帝都并不愿意让慕容百里升任为参议大夫,可是慕容百里还是把握住了慕容霓裳为他争取来的机会,河南的水患已经解除,端木玦下旨,宣慕容百里二十日之前赶到阳明听旨,其实端木玦完全可以给顾定彤送去一份八百里加急,事情已经商议过很多次,双方也都清楚,可是慕容霓裳很想见一面慕容百里,端木玦也就应允了,念在她身体虚弱,尚在病中,不忍心让她心中藏事情。
“皇上,这里的荔枝虽然不比岭南的可口,但是也是很不错了!”慕容霓裳剥好了一颗喂给端木玦,看着他脸的一侧鼓出圆圆的一个包来,甚是可爱。
“甜么?”端木玦点了点头,慕容霓裳为了一颗给怀里着急的知辰,但是不敢给他吃肉,怕噎着了,只能挤出一些荔枝的汁水来哄他,可他还是吃的不亦乐乎的,挥着一双小手。
慕容霓裳自打见了知辰之后,整个人状态好了不少,气色、身体都恢复的不错,刘仓已经开始考虑将慕容霓裳喝的汤药停掉,只进药膳即可,只可惜,慕容霓裳一直在喝药、吃药膳,都不能亲自喂一喂知辰,这也是她一件憾事,尽管宫中的女子都不曾喂养过自己的宝宝。
端木玦每天早起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用手环握住慕容霓裳的手腕,看看是不是照比之前胖了一些了,“冬妹,你将知辰交给奶娘抱一会儿,你身体还很虚弱,知辰现在重的很,别累着你!”
端木玦接过孩子,抛了几个高高就将知辰交给了乳母,看着慕容霓裳的眼睛一直跟着知辰,端木玦掬着慕容的下颌扭了过来,看向自己,“朕陪着你在这行宫里厮守,你都不看朕一眼!”
慕容霓裳撅了下嘴,看着他莺声说道:“哪里有和孩子吃醋怄气的!”
“那你今晚上好好地陪陪朕?”端木玦从躺椅上起身,抱着慕容霓裳在怀中亲昵的说道,大白天的被他这般的调戏,慕容霓裳不禁脸上燥热,半推半就的挣扎了一下,说道:“皇上怎么不懂得怜香惜玉,臣妾身子还没好,还在吃药膳呢!”
“冬妹,朕都忍了多久了!自打来了阳明就没敢碰你几次,前几日你说头晕,朕晚上睡觉都不敢翻身,生怕吵醒你第二天头痛!”慕容霓裳侧着头睨了他一眼,环着他的脖颈问道:“六郎当真是忍得这般的辛苦?要是真的话,臣妾倒是应当好生的伺候六郎一番!”
“不如,你我去青葭殿?”慕容霓裳微咬着自己的下唇,看着他一双如火的眸子微微的点了下头,端木玦便大张旗鼓的将她抱了起来,反正是在宫外,不必提心吊胆前朝的大臣们耳闻又要拐着几道弯儿的上疏进谏。
“六郎,慢一点!头都晕了!”慕容霓裳靠在他的怀中小声的惊呼,其实不过是增加情趣罢了。
对于男女的情事,慕容霓裳的启蒙是管夫人,源自于她的一首《我侬词》,“你侬我侬,忒煞情多,情多处,热如火。把一块泥,捏一个你,塑一个我。将咱两个一齐打破,用水调和。在捏一个你,塑一个我,我泥中有你,你泥中有我。与你生同一个衾,死同一个椁。”
慕容家的家教甚严,甚至子女平日里读什么书都是严加控制的,慕容霓裳从未读过戏文和才子佳人类的小说,直到自己十三岁,第一次来了月事,父亲大概是将想把自己送进宫去的想法告知的母亲,从那时起,自己便初懂得了男女情事,母亲说,男女之事就如同管夫人的《我侬词》一般,就是将两个分开的人彻底的和成了一个人,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如同**。
情至深处,欲火焚身,犹如飞蛾扑火不得多想,而且夫妻之间,需生同一个衾,死同一个椁,不得违背伦理纲常,当然母亲口中的伦理纲常自然包括男子可以三妻四妾,坐享齐人之福,而女子则是从一而终,不得有辱贞洁。
端木玦在男女情事上自然是要比慕容霓裳要有经验的多,可是慕容霓裳怎能够白活了一世,自己对端木玦的了解要透彻的很,包括这男女之事上,她也是对他太过于了解,所以端木玦对慕容霓裳的迷恋取决于本能上的满足,不可抗拒,念念不忘,这是一个逐渐摸索的新人所无法代替的了的,这也是汪太后进献了那么多的美女后,依旧没有效果的一个原因。
水中的缠绵过后,慕容霓裳缠在端木玦的身体上微微的喘着,两个人在高温之下依旧相互紧紧地环抱着,端木玦留恋的吻着慕容霓裳,从脸颊到腹部,每一寸的肌肤,两个人像是两条滑腻的鱼,在水中游动、纠缠、欲生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