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臣妾的孩子,孩子没了!”
“和心怎么了?!”端木玦还以为又有人下毒坑害皇子,所以蹲下身问道。
“不是和心,是四皇子,臣妾的儿子被抱走了!”温如寄指着汪太后进行哭诉,继续说道:“一大早上起来,太后就派了霍嬷嬷来将四皇子强行抱走了,请皇上做主!”
温如寄来的正是时候,刚才汪太后准备抬手打自己,现在又抢了别人的孩子,这岂不就是太后在后宫中张狂跋扈,嫔妃们多受欺负,可毕竟是清官难断家务事,端木玦虽然心中生气,可也不好意思埋怨任何一方,只能趁着私下里跳停,尤其是现在,剑拔弩张的气氛不亚于前朝,所以端木玦最大的手段也只有叫‘逃避’,毕竟现在下任何决定都是不理智的,也无法顾全任何一方的情绪。
一见端木玦有意向着慕容皇后这一边儿,汪太后顿时老泪纵横,有意的哭诉道:“哀家还不如追随先帝而去,在这后宫里受委屈,连一个丫鬟都敢与本宫顶嘴!”
“母后!”端木玦大喝一声,“难道母后就从未犯过错?恐怕今日就算是父皇还活着,也并不一定站在母后这一边!”端木玦的话让汪太后跌坐在了椅子里,看来今日,皇上是有意的要偏袒慕容霓裳一方,看着对方人多势众,汪太后冷笑了几声,指着慕容霓裳说道:“不要你现在得意,总有一天你会哭都找不到自己的庙门而在那里!”
见情势已经完全的向自己扭转过来,慕容霓裳示意轻雪将四皇子从奶娘手中抱了过来,方才向汪太后跪安到,“太后,儿媳告退!”
跪在地上的温如寄见孩子成功的抱出了福寿宫,皇上、皇后都走了,她便赶快的爬了起来,也要向外走去,只见汪太后声音有些哑的说道:“等一下!”温如寄不敢不停,可是又不想停,于是便缓缓地换过身来,“不知太后还有何吩咐?”
汪太后一手拄着额头一边说道:“太后可知道慕容皇后承诺给臣妾的是改变后半生的命运,太后给不起,也给不了,所以臣妾为了自己晚年的幸福,和心的将来,只能听凭她的安排,实在是情非得已!”
汪太后已经不想去听温如寄的说辞,她已经投诚与敌人,进退维谷,所以说再多也是枉然,便一台后说道:“都退下吧!留哀家一个人好好地静一静!”
“是!”殿内再无旁人,就连一个伺候的老嬷嬷都未曾留下,孤身一人坐在椅子里的时候,汪太后的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悄然的滑落,甚至没有一丝啜泣的声音。
她哭得不是慕容霓裳抢走了知玉,也不是自己的儿子向着今天站在大殿上偏袒别人的皇帝,而是慕容霓裳提起的汪雪理,事情已经是过得这么久了,她也只能心中悔恨,她也恨自己的姐姐,为什么都已经沉疴难挽了,还是要不撒手的勾引着陛下,难道那些感情分给自己一点就会吃亏吗?
“这么多年过去了,到底我还是亏欠你的,曼儿现在还人不人鬼不鬼的活着,这个叫慕容霓裳的女子,一定是你派来惩罚我的对吗?!惩罚我对你的绝情和心狠手辣!”汪太后自言自语一般的说着。
……
从福寿宫出来,慕容霓裳吩咐了轻雪将孩子小心的送往了景珍宫,看着她小心叮嘱的模样,端木玦脸色并不好,直到慕容霓裳注意到他盯着自己怒气十足的看着,便问道:“皇上可是生臣妾的气?”
“没有!”端木玦一扭头,有点像个小孩子一般。
“臣妾知道,自己得罪了太后不应该,可是还是请皇上体谅,臣妾的确是为了捍卫宫规,不然实在是没有办法在统领六宫妃嫔,过些日子再次的秀女大选,臣妾的威仪如若是不在了,又该如何是好,所以还请陛下体谅!”
慕容霓裳一提起过一阵子的秀女大选,端木玦便消了气,很想哄一哄她,便说道:“秀女大选也不过是个过场……”
“皇上,充盈后宫,绵延子嗣可不是过场,陛下不必顾虑臣妾,臣妾都是体谅陛下的!”慕容霓裳向后退了一步说道,就差直言进谏的架势,可是端木玦却觉得这样的慕容霓裳就是生气了,吃醋了,只不过是不好意思承认罢了。
“皇上,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情,臣妾先行告退!”慕容霓裳跪安,只留下原本来灭火的端木玦,远远地看着慕容霓裳的背影消失在御花园的花林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