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烈那样的人就该娶好人家的黄花闺女,而不是她这样的人。
婉秋觉得不解,拉了春儿一同去劝潘柔,哪知潘柔心意已定,任凭谁说都没用,没奈何只得作罢。
自此潘柔再不肯出内宅房门半步,就算碰到袁烈也假作没看见一般。
刚开始袁烈还不觉得有什么,谁知道二人越来越陌生,想着从前见面潘柔都会嘘寒问暖,不免心里有些空空的。
管黎这里倒是自在过日子,打发人贩货出门,那唐府日子却一日似一日难过,唐靖裕如今没人约束,更加肆无忌惮。把外头的婊子接到家中,成日吃酒赌钱恣意取乐。
唐太太一向爱惜儿子,生怕他受半点委屈,家里几个老婆叫苦,不但不宽慰,反倒骂她们不知收敛。
到了九中已经下雪,家里还没备过冬的米粮和炭火,唐太太自己也觉得过不去,唤了唐靖裕来,说家里没银子了。
唐靖裕将卖粮食的银子留做本钱,打算过些时日和几个朋友约着耍几日,不曾想家里竟然没了炭火,外头不能去少不得要准备些。只因手头没几个银子,便对唐太太说:“近日有个大主顾说要借银子买棉花,给我三分的利息,回了本便给我。我想着年下里生意不好做,便将银子借给了他,竟然忘了家里没银子买米,娘,你手头可有现银?那主顾急着要银子抢棉花,说三分三的利息,只可惜我手里银子不多啊!”
说着唉声叹气,好像真有那么回事儿一般。
唐太太信以为真,她不懂得做生意,娘家给的都是现银和铺子,加起来也有两三万两。只她捏的紧,加上有老太太在家也不敢轻易动,如今听说有这等赚钱的路子,如何不喜欢?
“果真么?我手里银子是有,只是........”
唐靖裕一拍手,碍着唐太太在炕上坐下,道:“怎么不真?难道你还信不过你儿子?那主顾跟我关系最好,别人信不过。再说这县里除了咱们家,谁还能拿出许多银子?”
唐太太自然是信得过儿子,只是心疼银子,从前大潘氏的嫁妆教唐靖裕骗了去,渣都不剩一点儿回来。
“我是问棉花果真便宜么?记得那棉花是从前的管氏的庄子,她肯贱卖了?”
唐太太也听到风声,说管黎的棉花收成大好,如今好些商户都在管黎处买棉花不去外地。
唐靖裕也十分眼红,前几日带着人去庄子上打算强抢,谁知道那伙子人也不是好欺负的,一帮种地的泥腿子加上那两个有功夫的,带去的人教人家打折了腿落魄回来。
唐靖裕恨的牙根痒痒,管黎都是快死的人了,还霸着银子,当真是可恨。
本想着趁管黎判了死罪,底下的奴才不过是一盘散沙,赶走就是,或以银两诱之。这帮人油盐不进,根本不把唐靖裕放在眼里,因此唐靖裕又生出许多主意,都教袁刚等人打发回来。
白白浪费十数日的功夫,竟一分便宜都没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