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事儿多,只怕也照管不过来,也没工夫想。我的意思,如果照着现在姐姐和一般的织布一般,那花样子不甚明显,且不够鲜明。我昨儿想着,那画上的仙女衣裳花样新奇,和生在上头似得。绣花耗费的时间长,而且还要手艺,莫不如织花,你看我这个,看上去和绣品无二,而且两面的花纹俱是一样的,如此,也能远销南上,海外,您看如何?”
春儿也喜欢这些东西,闻言从管黎手里夺了过来细看,果然那龙凤针脚分明,若不是潘氏说是织布,还当真以为是绣品。
“果然新奇,夫人你看,比好些绣花还巧呢!”
管黎不动声色,将自己做的针线活儿拿出来让春儿和潘柔对比。
二人一看顿时变了脸色,没有比较觉得还好,这一比较明显差别就出来了,管黎的绣品几乎看不到针脚。
“虽说比不得真的,倒也不差,你这块织出来大约也就花费一日的功夫,比普通的彩织能多卖出几十个钱,若是做成成品,价钱自然又不同了。”
潘柔听了管黎的夸赞,脸上总算是露出了笑容,“正是这个意思,姐姐的织布机也做的精巧,用的是无数绣花针,可以根据花样子调整,穿上线,踩着拉好线就成了,花样子极容易织成。说到底还是姐姐的功劳。”
管黎但笑不语,为这织布机整整花了三年的功夫才想出来。勾线,描纹,再一块一块织成,比普通的织布难度可大多了去了。
外头乌云密布,那雪如扯棉花一般密密落下,屋里婉秋不停地往炉子里添炭,但屋子里还是冷得让人直打寒颤。
今年似乎比往年更冷了些,管黎不禁有些担心,万一雪灾,那可是不得了的大事。不过好在今年北地棉花价格比往年低了几成,应该大部分的百姓都能买的起棉布和棉花。
管黎觉得手冷,也不肯再做活儿,手里捧着热茶和潘柔几个闲聊起来,那婉秋过去袁刚屋里送茶,回来因说:“这鬼天气,大男人也能冻着了,亏了还是在外头,若是在王城里头岂不教人笑话死!”
管黎见她神色无恙,猜到大约是袁烈了,不禁蹙眉:“听出门买菜的小厮说外头的雪都能盖过小腿,只怕不好请大夫,这可怎么好?”
潘柔和婉秋几个混熟了,那袁烈生的清秀端正,说话文质彬彬,对人最是和善。潘柔虽说动了心思,到底自己是嫁过人的,袁烈又有前途在身,因此将一颗心藏在了肚里。
此刻听见说袁烈冻了,不禁着急起来,道:“都怨我,昨儿才做出来一床棉被,若是早几天做出来给袁二哥送去,估计也不会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