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炭的事儿总推不过去吧!
唐太太心里也泛着嘀咕,唐靖裕的性子一向是顾三不顾两,往年有老太太在家,唐靖裕都不管这事儿。可现在老太太不在了,家里产业和银两都不在自己身上,总不能自己拿体己给公用吧!
仔细想这事儿也不怪唐靖裕,要怪只能管氏那不贤良的,知道棉花大收,故意闹着和离,她把心思都放在自己产业上,全然不管唐家的生意,如若不然唐家的生意又怎么可能不挣钱呢?
“冬日里谁家不买炭过冬来?一时买不到也是有的。加上咱们是孝家,主子不出面,底下人自然也就懒散了。你们成日家要这个那个,也不想想爷们养家是何等的辛苦?也该节省些才是。”
训了妾侍们一顿,唐太太自己也气着了,守孝不能穿金戴银绫罗绸缎,这也就罢了,家里天天茹素,一日三餐翻来覆去也就是那些菜吃的人都绿了。
谁家没死过人,有客人来往斋戒也就罢了,自己在家里吃没人知道又有甚关系?
唐太太也悄悄问过底下人,说是大爷给家用的银子不多,只够吃些素菜,说是年底下生意不大好,大家节省些将就凑合过,反正过年不请客会友,不用铺张浪费。
这话是儿子说的,唐太太也不好驳了他的面子,人前只说:“你大爷说的是,如今生意不好做,是该节省些。”
京城后宫,皇太后不过是偶染风寒,调养些时日,也就差不多了。因下雪皇太后留了楚临风和中山王两个在京中过年,如今太后年事已高,身子大不如前,前朝的事都交给宣帝和舒太师等人。
宣帝逐渐掌权,已经在朝中议太子和废后,打算改立顾贵妃为后,且将《后宫纪事》景翰生母改成顾贵妃,抹去舒氏的名字。
楚临风为着避嫌都连景瀚一面都没见,宣帝倒不多在意。
因下雪知县寻了个由头只说老太太是年事已高,心疾发作而亡,至于唐家被盗应该系强盗打劫。管黎实属无辜,不应再拘禁在监牢之中。
案子胡乱判了也不通知唐靖裕,只知会了唐忠一声,便将管黎放出。
唐忠听闻消息,一早亲自带了马车和袍子到监牢门口去接管黎,因县令没通知婉秋姐妹几个,加上顾爵爷一家还在京城,管黎出狱只唐忠一人知道。
管黎有知县娘子照料,天冷就送了棉衣进来,出来倒不觉得冷,见外头有马车只当是婉秋姐妹的,唐忠一早出门没来得及吃早膳,先过去吃碗馄钝,顺便帮管黎也带了一碗。
因下着小雪,便先上马车,一上车管黎愣住了,“怎么是你?”
唐忠有些拘束,不敢看管黎的眼睛,低着头说道:“听知县说管姑娘今儿放回,因此我一早就过来接你。”
管黎觉得有些好笑,想等的人没等来,不想见的人反倒是来了。不过唐忠也是一片好意,只是这人读书读的未免有些傻,她二人从前是叔嫂子关系,如今虽说和离,也该避嫌才是。再者,唐忠接了去唐家不合适,若接了别的地方去,教人知道,只当她二人有奸情一般。
“先上来说话,雪地里站着作甚?”
唐忠上车半晌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车夫拉着马车漫无目的地走在长街上,还是管黎先说话:“多亏你帮忙,若不然这案子也不知道到脱到几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