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庶出的兄弟都叫穷,挤不出银子来,刘氏便出了这个主意。大房二房都是老太太亲生,理应两个儿子给老太太发丧才是。
大房没几个银子,唐太太的嫁妆是不肯动的,少不得等二房回来商议着大家一块凑钱才是。
唐忠听见说管黎谋财害命立刻将差事交代妥当,等不得父母和妻儿,竟先骑着快马赶回唐家。祖母一向待他这个孙子极好,管黎那样温顺的性子岂会做出这种事情。
袁刚兄弟两个听说管黎收监,不敢通知楚临风,二人先到衙门里找了知县,亮出腰牌之后说明情况,将从管黎屋里取出的财物一一交给知县看了。
知县也知管黎是冤枉,只苦于没有证据,唐靖裕又咬定是管黎下的毒手。
袁刚闻言单膝跪下,对知县道:“县令,我袁氏兄弟自小跟在王爷身边,主子说甚我便如何行事。夫人只想取回属于自己的东西,至于和那唐家老太太素无仇怨,为何要害她?既然非要人顶着,你不妨拿我兄弟二人收押,放了管夫人。”
知县哪里敢收押王府长官,亲自扶他二人起来,道:“二位长官放心,本官虽然不济,也不至让管夫人蒙受冤屈。此事需慢慢调查,二位长官且放宽心,我唤师爷过来,你二位将实情一字不落道出,等本官擒拿住真凶,再还夫人一个清白。”
袁刚兄弟闻言只得作罢,将实情道出。
次日仵作验过老太太尸首,并无发现任何异常,又搜查过管黎当夜所住的庵子,并无发现有唐家的财物。
唐靖裕将唐家财物损失例出一个清单交与官府,除了五万两银子花账之外,其它倒是未多添一件。
寻不着赃物,既不能证明管黎是清白,也不能证明她没杀人,事情只得僵持着。
唐忠在老太太过世第五日归家,先在老太太跟前磕头痛哭一场,拉了哥哥一旁问着:“嫂子为人正直,对家中长辈尊敬有加,岂会下此毒手?你将事情原委说与我听,万不可冤枉了嫂子。”
刘氏见唐忠唐靖裕兄弟两个往书房说话,知道唐忠问老太太的死因,生怕唐靖裕说漏了嘴,不顾天热悄悄跟在二人后头,听见唐忠所言,不顾体面推门而入,道:“二叔这话可是道听途说?那管氏和老太太婆婆争论不休族人亲眼所见,岂容抵赖?况且她自己都承认了,夜里派人来家盗取财物,不是她还会有谁?”
唐忠不答言,毕竟哥嫂跟前岂有小叔子说话的道理。
暗暗记在心上,落后出门备礼往衙门里头见了知县,得知管黎和唐靖裕和离,气的跌脚。
也不多说,先到牢中见管黎,一年不见管黎的模样竟然一点儿也没变,即便坐监那端庄模样分毫不改。唐忠上前作揖,唤了一声嫂子。
管黎面上不冷不热,只说:“我与你哥哥当庭和离,如今你只管连名带姓叫我即可,我不是你嫂子,你也不再是我小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