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侄儿媳妇,如今你能当家做主,也该享享福,何苦这么累着自己?”
管黎正要说话,就听见唐靖裕的声音在外头叫嚣:“贼**妇,老子在外头,你还不快与我滚出来!”
春儿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门外——
“他喊谁来?”
“贼**妇,老子不敢休你,难不成你当老子怕了你不成?趁早与我滚出来。”
春儿按着管黎的肩膀,吩咐她:“你别动,我去看看。”
说着,放下针线披着衣裳往屋外去,唐靖裕正提着门栓踹门,一开门脚差点没踹到春儿身上。
春儿自小和几个嫂子打交道,历练了一张利嘴,见唐靖裕喝的醉醺醺,满口海骂,顿时脾气上来,也顾不得自己是不是寄人篱下,冲着唐靖裕道:“大胆!我在这里,你满口里胡说些什么?”
唐靖裕刚开始只当是哪个小丫头,要打春儿,不知婉秋还是哪个提醒一声:“这是族长的小孙女儿,三姑。”
唐靖裕吓得酒醒一大半,定睛一看可不就是三姑么?
“亏了我爷爷时常说咱们家是读书人,行事作风要有读书人的风范,你自小念的书都学狗肚子里去了不是?我在这里还踹门嚷嚷着要打死老婆,我若不在,还不知道你怎么样!学的跟个破皮似得,你不尊重,别人还要脸呢!”
三姑给唐靖裕骂的没了脾气,拉耸着脑袋。别看唐靖裕平日里呼呼喝喝不把族里长辈放在眼里,真到了长辈跟前却不敢张扬。
“您老人家几时过来的?也不早说一声,我好派接您老人家过来不是?”
三姑眼睛一瞪,双手叉腰冲着唐靖裕道:“用不着你去接,把你娘叫过来,我问问她怎么教的你,大晚上喝了马尿不说挺尸去,闹着要打老婆!你爹当年教你来?”
唐靖裕吓得屁滚尿流,慌忙扔了门栓自打了一个嘴巴,哀求春儿:“可不敢,三姑奶奶,我不过是吓唬吓唬她,哪里敢打她了。您老人家别急,我就过来看看。”
春儿哼了一声,回头看了一眼窗前的倒影,压低了嗓音说:“真不知道说你啥好,活了一把岁数,还这么不晓事。这样好的媳妇不珍惜,你要甚样的媳妇?”
唐靖裕抓了抓头发,“没说她不好,你这个侄儿媳妇有些脾气,还需多磨磨性子才好。都这会子了,您先歇着,若是你侄儿媳妇不好只管与我说,我教训她去,您歇着啊!”
春儿也懒怠再多与唐靖裕废话,唐家靖字辈儿里就数唐靖裕最混账。成日家吃酒赌钱,养野老婆,这年纪再教导说再多也没甚作用。
看着唐靖裕走了,春儿回屋里见管黎还在做针线,解释说道:“酒沉了说混话,你别放在心上,我已经说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