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纵然后悔,要改口却难,唐相如还好,大不了等有功名在身说亲也不迟,倒是唐嫣然,如今也是十五岁的年纪,再不说亲往后可不好说了,哪怕是皇帝的女儿过了十五六岁那可都不香亲。
“相如也就罢了,那姑娘的亲事说说总是对的吧!这管氏也越发的过分,不过是相如的事儿说她两句,便推口不管孩子们。她一个做大老婆的不管,难不成让小妾们管?”
唐太太跟着附和,“可不是这样,我看那顾家压根没把她当回事儿,真要说亲,别说公侯之家,就是皇亲国戚也能寻得来。分明是那边不待见她,在我们跟前逞能,因此拿个事儿做筏子。”
老太太也觉得唐太太说的合情合理,刘氏见婆婆和太婆婆不喜管黎,越发欢喜地奉承了老太太和唐太太一回。唐靖裕在外头虽说花银如流水,这刘氏也不是傻子,一万两银子至少一二千两银子是落进了她腰包里。
刘氏出身市井,比潘氏那等富贵人家娇生惯养的小姐不同,知道老太太和唐太太看重管黎,不过是因为她能趁钱做生意。因此对唐太太婆媳说道:“当初我在娘家带来的嫁妆还剩下一二百两银子,我想着放在家里也是白放着,不如拿出来做个小本买卖。我也不图自己能赚多少,毕竟女人嫁了人,一心一意都是爷们的,赚了我也不藏私,补贴给家里,亏了也是我自己没本事,怨不得旁人。”
老太太和唐太太听了这话便欢喜了,连声夸她:“是个明白事理的好孩子,如今家里多余的一个银子都没有,你把嫁妆拿出来贴补上实在太难得了。”
刘氏抿唇一笑,抚摸着肚子故作娇羞地道:“给家里也是给我自己孩儿是一样的,您二位这话我实在当不起。”
唐太太拍拍刘氏的手,说她:“如今家里是管氏当家,你一片心为唐家,只怕银子会入了人私库。”
想着管黎找她们借银子不还,唐太太和老太太心里就不痛快,唐家的铺子钱庄不是没银子,管黎分明是拖着不给。
刘氏眼珠一转,乖巧的道:“我也是这个意思,只是她是大老婆,没有我说的份,赚的银子每个月我与奶奶和婆婆,您二位深宅大院里需要什么自己能做主,强如去库房像是讨银子一般。”
这话说进了老太太和唐太太的心坎,银子是少,难得是刘氏的一番心意。
那管黎何曾说过这样的话?别说把所有的嫁妆都拿出来,就是拿一个半个也足够她们两个花销了。
府里其他的妾侍除了玉儿,哪个没有嫁妆,谁把她们这些做长辈的放在心上过?
奉承了婆婆和太婆婆,刘氏挺着大肚子去看了唐相如的两个妾,送了不少补品与她二人,也不摆婆婆架子。
回来时,路过唐嫣然的阁楼,丫鬟问她:“七娘,咱们要不要看看姑娘去?”
刘氏摇头,“早打听了,咱们这位姑娘是哪个山高望着哪儿,管氏是公侯千金,能给她找个好婆家,咱们不能。去了也不见得能讨得好,倒不如不去,往后你每个月给那两个老不死的送银子,每个月多一二两就成,就说是外头铺子赚来的。给了银子,我自有办法在爷哪儿多要些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