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也不敢多话,等老太太走过,才依次跟在后头,除了刘氏和玉儿,其他的妾侍们都教管黎收服,刘氏仗着有孕虽然不敢走前,却和管黎并排走着。管黎全然当她不存在一般,只管走自己的。
入席老太太上首坐着,唐太太和二太太相陪落后是管黎和唐嫣然,妾侍们依次围着。
唐靖裕坐在管黎的对面,二老爷有唐相如一桌,唐相如的两个妾在屏风后头。
唐靖裕朝管黎使了个眼色,举杯起身向老太太道:“奶奶为我们这些不孝儿孙操心一辈子,孙儿无以为敬,一杯酒水孙儿敬您老人家,也是给您赔罪的一声。”
谁知道管黎竟然没跟着起身,管黎自问可没亏待老太太,她一个外姓人养活这一家子两年算是够意思,有甚要赔罪的?
唐靖裕暗暗跺脚,又朝妾侍们使眼色,也没谁理会,看着挺着肚子的刘氏又不忍心,还是玉儿聪明,跟着站起来给老太太敬酒。
老太太乐呵呵地接下,和颜悦色地对唐靖裕道:“如今你也是做公公的人了,断不许胡来,安心守着祖宗的家业,我这才欢喜了。”
丫鬟倒了酒,唐靖裕又给唐太太敬酒。
唐太太有心要为难管黎,不肯喝酒,酸酸的道:“儿媳妇如今也拿大了,你爷们站起来,你倒带着一帮妾侍坐着,成什么样子?”
管黎听了看着唐靖裕,唇角扬起笑容弯弯。说道:“不是老太太说一家子骨肉不必多礼么?况且爷们给奶奶和婆婆敬孝心,一屋子的人跟着站作甚?”
一句话把唐太太给驳了回去,唐太太赌气今儿偏要管黎立规矩不可,又道:“那你也该起身给你爷们倒酒,他在外头辛苦两年,还不知道受甚样的罪。”
这句话听的众人不由得翻了个白眼,出去两年把唐家一辈子都用不了的银子花完,还说受罪?这要是受罪谁都愿意跟着受。
唐靖裕脸上有些过不去,他知道这个老婆是个厉害的,也不敢招惹,干笑两声道:“她也不容易,咱家也不缺丫头,何必非要她倒酒?娘,来儿子给您倒。”
这篇算是翻了过去,便有丽春院请来的弹唱姐儿过来磕头请安。
一看到丽春院的娘们儿,唐靖裕的老毛病险些又犯了,只当着长辈妻妾的面多少收敛了些,胡乱点了两出让细细唱来。
一家子说说笑笑甚是和睦,饭后先送长辈们到花园门口。
回来时唐靖裕跟着管黎走,问她:“今晚怎么安排?”
管黎指着远处亮着红灯的阁楼,“我是个做大老婆的,还与小妾们争这个不成?今儿是四妹妹,老五、老六,再是二妹妹和三妹妹,怎么安排你自己个儿看着办!横竖别亏待了谁就是,惹的人在家闹我就问你的不是。”
唐靖裕巴不得如此,欢喜的朝管黎唱了个诺,“到底是出身名门,行事就是不同,又大方又体面,爷们高兴改明儿赏你两套衣裳。”
管黎嫁妆里甚好的料子没有,哪里看得上唐靖裕赏赐的甚衣裳?也不多话吩咐人送大爷去四娘潘氏屋里,自回去歇息不提。
别人只当管黎是见唐靖裕不喜欢,以退为进,拉拢妾侍。张氏却看出了门道,论样貌府里没一个及管黎半分儿,缘何将自己打扮的跟老封君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