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黎挑了挑眉,将跟前人打发出去,亲自扶了张氏起来,“这个家我能做主一日,你的好日子便能过一日。咱们那位婆婆喜欢潘氏的很,你我都得罪过潘氏的,大爷不回来咱们日子都好过,若是回来——别说做姐姐的不提醒你,你我都是那人的妻妾,男人不喜欢说卖就卖了。我是顾家的小姐,料想他们也不敢卖,但你就不同了,站谁那边儿你自己看着办!”
张氏默默记在心里,自此那小厮再上门,张氏不教里头知道,悄悄命人拉到别处打了个臭死,又吩咐底下人,外头有人进府必须经过她或者是管黎。
管黎那边也吩咐钱庄典当铺等等没有她说话,谁也不许支取一个银子——钱庄已经倒欠着一千两银子了。
唐太太摸不到银子,心里又急又恨,偏生不敢说不出口。
每日只找借口寻管黎和张氏的不是来,张氏得了管黎的话,早有准备,唐太太寻不着她的不是,只敢拿玉儿出气。
这日天气正好,玉儿说她妈钱婆子的生辰到了,论理玉儿不过是钱婆子买家来趁钱借口的,不回去看也不是不行。只是玉儿说唐太太同意的,少不得答应。
玉儿打扮好,坐着唐太太与的马车出了家门。
张氏留了心,教小厮跟着去了哪里不用来回自己,只告诉管黎就是了。
那边说老太太今儿越发不好了,教管黎过去看看。
老太太脸色通红,躺在床榻上张开嘴巴大口喘气,屋里只剩老太太和唐嫣然两个主子并老太太贴身伺候的丫鬟,几位婶娘轮着来伺候的。
管黎颇懂医术,见老太太是卡了痰在咽喉里,上不来,下不去,忙叫丫鬟将老太太扶起,头朝下,用力拍老太太的背。又让将屋里的炭炉抬出去,敞开窗户。
唐太太不懂反倒说管黎要弄死老太太,就要和管黎厮打,好在有丫鬟拦着。
那唐嫣然站在一旁,也不说去拦着丫鬟们不让动老太太,只阴阳怪气地说管黎:“娘也太狠心了些,挑唆着族里要休了奶奶,如今又教人殴打太奶奶,还有什么事儿是你做不出来的?”
管黎抽了抽唇角,幽幽的道:“信不信我还能卖了你,让你给七八十岁的老头子做填房?”
狠厉的目光让唐嫣然一哆嗦,面色惨白了几分。
唐嫣然不敢说不信,婚姻大事都是父母做主,就是唐太太也没资格插手,万一管黎真做这样的事情,她这辈子岂不是——唐嫣然不敢往下想。
唐太太分明将管黎的话听的清清楚楚,心里一股闷气涌了上来,瞪大了眼睛,冲着管黎吼道:“贱人,好呀,我早知道你没安好心,我唐家的子女还轮不到你做主!”
管黎哼了一声,不屑地道:“这位八十来岁的老王爷膝下只有一个世子,即便是小妾也是未来的太妃娘娘,你唐家看不上?我还舍不得我这张脸去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