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塌下来自有人扛着,且乐得看戏。
老太太也怕管黎秋后算账,岔开话题,说祭祀祖先一事。族里的长辈们都会来,只怕远方亲戚、本地乡绅都有,算下来少说也有二三十桌,请这么多人少不得要花银子。
管黎知道老太太这是间接在问陶家那笔银子的事儿,公账自然要归在唐家账房,管黎命婉秋将银票拿出来与老太太过过目,“银票也是才与了我,朝廷和陶家规矩大,只认交涉的人。不是我,谁去都不会给银子,也是怕遇上骗子。”
老太太点头说了个是,心里却泛了嘀咕,照管黎这样说,唐家岂不是在管黎的手心里攥着?唐家自己的产业现在连养活一家子都不能,将来唐相如做了官,家里开销更大,将来还是要靠管黎弄来这些产业养活。
那岂不是唐家要看管黎一辈子的脸色?
管黎说这话的意思也是让唐家人以后做事自己掂量掂量,命脉掐在她的手心里,再敢胡作非为,下次可没有再回来的好事。
老太太朝唐太太使了个眼色,示意她说说好话哄哄儿媳妇。
唐太太没看懂老太太的意思,反倒说:“既然这样,你就该和那边说清楚,银子是我们唐家的,又不是你的。为什么不给唐家,反倒给你?”
老太太一头黑线,管黎又不傻,为甚要将生意交出来?
能说出这样的话,除了唐太太大概也没别人了。老太太立马出来打圆场,“什么你的我的?难道你媳妇不是唐家的人了?就说些生分的话。”
唐太太不以为然,若不是那边不给银子,哪里用得着还看管黎的脸色?老太太也是老糊涂了,这会子有长辈在,管黎还收敛些,若是这些做长辈的没了,这个家还不知道闹成什么样呢!
银子只是给老太太看看便都收了起来,既然是做官,请客自然不能太寒酸了,留下五百两银子交给账房,置办宴席,下帖子请客宴会。
安排妥当之后管黎说累了要回去休息,老太太忙命张氏几个送管黎回去。
管黎知道自己的屋子被潘氏住过之后大发雷霆,非要重新盖一个院子来住不可。
老太太无法,心疼银子又不敢对管黎怎么样,让管黎自己安排。
管黎教人先将自己的东西搬到东边的阁楼住着,令人将从前住过的地方拆了重新盖房子。
一切安排妥当,便要着手准备工坊了。
县城里头地皮贵,外头又太远不方便,但便宜。
思来想去还是盖在乡下,照着宫里的模样,盖十来间大大的屋子,作为做工所用,外头围墙前面做工人歇息的地方,后面做库房,日夜都有人牵着大狗训练。
管黎选中的地方靠近官道不远,主要是方便运输,另外进出城门也方便,贩卖牛羊的牧民也不用特意赶到城里。
修缮工坊大约需要两三个月的功夫,管黎又体己将一万两银子取来,与了五千两银子去外地买奴隶回来。不出十日,福贵那边着人送消息来说棉花种子已经发芽。
唐家恢复往日的风光,隔三差五请客宴会,来往的都是当地乡绅。
好些人奉承老太太唐太太,称唐太太为夫人,老太太为老安人。老太太乐的合不拢嘴,逢人便说自己当初看重管黎就知道她是个有福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