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见状,便知道管黎不能再回来了,这是要该立主母的意思。
张氏虽说不情不愿,为了沐嫣少不得忍下气朝潘氏拜了两拜,又问:“那我们是唤她四妹妹还是大娘?”
唐太太害怕顾府那边知道过来寻麻烦,便道:“事情还没办妥,叫姐姐便是,不许说大说小,原也不过是为了让她当家名正言顺。明儿便搬到正房去住,那边儿立刻腾出来,从前管氏的丫鬟全部搬出来做粗活去!”
潘氏大喜过望,总算熬出了头,也不枉她在唐家吃的这些苦头。
潘氏冲着老太太磕了三个头,做滴泪状道:“自从进家门,大娘拿奴当嫡亲妹子一般对待,婆婆拿奴当女孩儿般。如今大娘身子不好,奴定当尽心竭力看好唐家,等着大爷和大娘回来。”
唐太太见潘氏这等服顺,很是欣慰,亲自扶了潘氏起来,柔声道:“皆因我素日看你孝敬乖巧,这才提拔你。只是往后你万不可和那等落魄户儿妇人学着,在婆婆、太婆婆跟前撒泼,这便讨长辈们喜欢了。”
众人都知道唐太太话里说的是谁,有的幸灾乐祸,也有素日受管黎恩惠的,暗自落泪心酸。
潘氏在唐太太面前奉承了一番,又说了几句勉励大家的话。
出了唐太太的院门,只觉得浑身无比的畅快,外头阳光明媚,廊下的雀儿叽叽喳喳,听在潘氏的耳朵里像是在恭贺她一般。
“从前苏氏当了几天家便轻狂的不知道姓甚名谁,咱们可要小心些。明儿搬家准备两桌酒席,另外与老太太、两位太太、那边二娘,姑娘每人做两套衣裳,二娘和三娘每人一套衣裳,余下的通房每人一条裙子,这些都用我的私房,不比动用官中。再备两桌上好的酒席,就说大家连日辛苦,我请大家吃酒。”
丫鬟们答应,连声和潘氏说恭喜。
老太太闻言虽说觉得有些不妥,但唐家毕竟不能没有当家人,又见潘氏送了许多好东西,还要做衣裳也就不言语了。
唐太太自不消说,如今得了这个顺心顺意的儿媳妇,自然是越看越满意,一家子喜气洋洋,全然当管黎不存在了一般。
却说管黎,一连被困在屋里几日不免有些心焦,加上这人关着自己又不见面,越发觉得难受。
这日两个丫鬟送膳食进来,管黎不肯吃饭,问着两个丫鬟:“你们主子到底什么意思,寂然人都弄了来,不见面是个什么意思?要关我一辈子不曾?”
两个丫鬟看了对方一眼,主子倒不是不见这小娘子,每日躲在窗户外头看着小娘子看书写字。
若说喜欢这小娘儿,就该大大方方才是,每日躲着看,他倒是没事,这小娘子却是个火炭脾气,热辣辣的。
外头那清俊的书生分明听见管黎的话,不禁羞的脸上火辣辣的,又往内看了两眼。原来想着不过是个说话行事利索有见识的妇人,落后见管黎要书,便知道是个才色俱全的佳人。第一本看完之后,书生寻了一本诗经教丫鬟与了管黎,见她能看进去越发欣喜。
这少年书生不是别人,正是唐轩。只因酒后在两个极好的同窗跟前提过,谁知道他们使了个法子将人给弄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