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黎也不隐瞒,只说:“酒楼那边有个事儿不好交办,过去求求那边大嫂子,少不得要自己过去。”
老太太知道管黎扯谎,也不点破,颔首道:“难为你,事事为唐家着想。”
管黎听着这话觉得不对味儿,正经的她才是唐家当家人,为自己家想也是应该,怎么说这样的话?又见唐太太一脸得意之色,便猜到了两位的心思。
因此作出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说道:“谁教我是唐家人了?我不操心谁操心。就说上回大姑娘的事儿,好在只有我一个人进过宫,要不然唐家的脸往哪儿放?这还是在这里,京城我大伯母家宴会请客,王太妃、王妃、公主、郡主公爵侯爵都是见过的,若不是我.......”说到这里,管黎故意顿了一下。
“那些人家的规矩大的很,一言一行那都错不得。”
唐嫣然什么性子,这两位是最清楚不过的,知道管黎这是拿话儿威胁,少不得说软话安抚管黎:“可不正是这样,我们一把老骨头儿,也帮不了你们年轻人什么事儿。儿女和这一并家私都在你,我们不过在家里闷着,白和你说说。”
从老太太屋里出来,八月里还有几分酷热,走廊上挂着这雀儿拉耸着脑袋睡觉,许多丫鬟趁着主子都午睡,或在假山石头缝里打盹儿,或寻个阴凉处歇息。
管黎悄悄地从她们身边路过,并不惊动。
因害热,管黎在一处凉亭坐下歇息,对婉秋道:“这家里个个都是头发长见识短的,想当初我刚刚弄彩织,家里寻死觅活地跟我闹。后来陶家那边与了银子定活,这才消停了些,若是知道我买地盖房子准备做工坊还不知道闹成什么样呢!”
唐家的家底子就那么些个儿,收入也是有限,如今能支撑也全靠彩织。值得一提的是,彩织在本国卖的一般,陶家弄到外国去价格却又是翻了好几翻。邻国皇太后最是喜欢彩织,因此彩织水涨船高,彼国上下人等皆以穿彩织为荣。
如今彩织供不应求,管黎才想着扩大规模,办一两个工坊,不再寄人篱下。
只是盖房子也不是一笔小数目,管黎虽说有钱,但她向来是公私分明。唐家的她不沾带半分,她自己的也休想唐家能用上一个儿。
药铺子那边不用出去贩药,但丝线,染料却是必不可少的。
“咱们二娘不是做布匹生意,要不然把这个生意与二娘做?”
婉秋一句话提醒了管黎,唐家人手不够,若再派人出去,只怕家里不够使唤。张氏的铺子有两三个伙计,若是让她接了贩丝绸的生意,比她开铺子还强些,加上张氏又花银子买了百亩地,加起来比她开铺子还好些。
“钱庄的钱咱们可挪一些用着,您的银子放在家里也不妥,这便也能周转开。”婉秋看了四周,见花簇摇摆,并不见人影,压低了嗓音与管黎说道:“听说太太三天两头着人在咱们那寻东西,阁楼里翻箱倒柜,我瞧着怕是在打咱们银子的主意。”
管黎也早知道此事,只是唐太太寻的不过是花样子,又或者是做衣裳鞋垫少了一两块好料子,她并没有上阁楼,不过一个小丫鬟跟着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