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头几位自然也是少不了的,与老太太是两匹捻金银丝线缎子,一件妆缎狐肷褶子大氅,一对宝石戒指。二太太和唐太太的少了大氅。
管黎心里膈应着这二位惦记着她的嫁妆,老太太和唐太太膈应着管黎在她们跟前无礼。虽说送了礼,与了两位台阶下,老太太倒是没什么可说,但唐太太却没好脸色与送东西的丫头。
没过几日,又有王城送与管黎的礼,如今的王妃幽昙着人送来一份,另一份以陶侧妃的名义,不过管黎知道是楚临风送来的。管黎一心想着和楚临风斩断情丝,这般光明正大送来不收又恐忍人怀疑。
依旧是将礼收了搁置在自己的阁楼库房内,书信藏在荷包里随身带着。
老太太和唐太太见最体面最好的礼都是单送与管黎的,不免心里犯了酸意。头一日看着管黎送的东西还好,如今看着竟有些嫌弃起来。
那管黎是个缺银子么?与长辈就只好送这些。
其实以唐家这土财主的身份,管黎送的这些已经是很好的,就说那大氅就是知县他娘老安人也不见得穿过。不过是这几位心大,有些得陇望蜀了。
管黎每日给婆婆和太婆婆请见,见她二位脸色不大好看,也没放在心上。横竖她全了她该尽的心,该有的礼,她们看不上那也没法子。
唐嫣然得了潘氏的好东西,虽心里也有不满,可到底不敢在管黎跟前使脸子。
没过几日,各家各户的礼动送来,潘氏却闹了个没脸。但凡请客来往人情一应是与当家的,男客与男主子,女客与女主子。这潘氏想着自己在宅里当家,接待人情也是应当。
若管黎不是顾家女儿,一些势利眼的或许也就与了潘氏。
但偏偏事与愿违,许多人送礼过来指明说与唐家主母,潘氏出去迎接,客人虽说没呛白,却一口一个唤她四娘,问管黎是一口一个你家主子。
潘氏只觉得自己和管黎不过系大小之分,这些人却将她当成奴才,可不就是打脸么?
少不得赌气回去,管事的深知其意,亲自过去请了管黎来。管黎偏偏又是个无可厚非之人,听见说有客,便对下人道:“家中大小事不是交给你四娘照管,请她去便罢了,我不得闲儿。”
管事的不敢得罪潘氏,只是说:“这些客人与娘相熟,因此想见见您。”
管黎闻言只得罢了,人情来往自此都从管黎这里过,陪了一天客人,管黎也有些累着了,吩咐在客厅吃饭。
潘氏以为管黎故意显摆,气不忿,因此对厨房说:“正厅原是当家人才坐得,好好的不知道显摆什么,合家大小谁不知道她似得。”
恰好这话教跟在管黎身边伺候的媳妇子听见,便在管黎跟前学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