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伸手去推婉秋,可这丫鬟看着瘦瘦小小的,却如石柱子立在那里一般,用尽力气却纹丝不动。
孙婆子恐去迟了抓不着管黎的把柄,急了道:“你这丫头,黑灯瞎火的在这里作甚?莫不是私会情郎,再不让开仔细我喊了,看人捉着,你的脸还要不要。”
婉秋把孙秀才给扔了本就有恃无恐,不过是逗弄这婆子玩罢了,见她急了知道再闹下去万一来人了发现孙秀才不好说,故意装着害怕的样子连连摆手:“别,你老人家别嚷嚷,我让你便是。”
说罢站到围栏边上,让孙婆子进门去。
孙婆子推开门提着灯笼便往床榻上寻人,谁知道床榻上空无一物,心里觉得纳罕。又往这些屏风后头去寻,却见管黎躺在榻上熟睡,却不见孙秀才半个身影,顿时慌了神,将箱柜全部打开,床底下能藏人的地方通通找个遍,哪里有人。
“亲家太太到底要找什么呢?这屋子方才开的门,总不会是您落下了什么东西罢。”婉秋跟在苏婆子身后,故意调侃道。
孙婆子越找越觉得古怪,她明明看到孙秀才进的阁楼,怎的突然人就没了呢?婉秋在跟前不断地嘲她,孙婆子急了窜到管黎跟前,揪着管黎的衣襟,质问她:“你说,把人藏哪儿了?明明看着我儿子进来的。”
婉秋急了,上去就是两个耳光甩在孙婆子的脸上,“浑说什么呢!我跟我娘在这里呆着好好的,可没见你什么儿子女儿,还不快与我放开。”
孙婆子被打的火起,也顾不得找儿子,松开管黎竟要和晚秋厮打起来。
这孙婆子哪里是晚秋的对手,一个扫堂腿将孙婆子摔在地上半晌也爬不起来。
晚秋拍拍手,略显嫌弃的看了倒在地上呻吟的孙婆子,转回到榻前将管黎搀扶起,孙秀才还在楼下,还是早些离开为好,避免节外生枝。
回自己屋里,婉秋与管黎喝了两口冷水,顿时人便醒转过来。
管黎察觉自己能动,一把抓住婉秋的手,感激地道:“幸好有你,否者吾命休矣。”
婉秋虽一直在忙着,却时刻都注意着管黎,因见三姑奶奶走的方向不对,因此留了个心,倒了一轮酒借口说去出恭,悄悄与她姐姐说了,若是她和管黎没回来,让帮着敷衍过去。
婉容这些事情做起来得心应手,加上三姑奶奶为了要瞒住大伙,自然不会点破。
婉秋不敢靠太近怕三姑奶奶察觉,二人才上楼,又见孙秀才鬼鬼祟祟地跟着来,便知道这夫妻二人在给管黎做圈套,因此等孙秀才上了楼悄悄跟在后头。
“三姑奶奶好好的为何要陷害您?”
管黎闻言双眉紧拧,脸上闪过一丝阴沉,冷声道:“还能为了什么?不过是看我手里有几个银子,见财起意罢了。”
说罢,她将三姑奶奶一家子要她嫁妆的事情说了一遍,“若不是我将相如兄妹两个扯出来,只怕这家子和唐太太合伙逼我交嫁妆出来。”
婉秋听不得一声儿,脸色一片阴沉,目露凶光,挽着袖子就要去寻三姑奶奶算账。
管黎一把拉住她,沉声道:“你这会子去找她,岂不是告诉大家我被孙秀才玷污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