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手将散在身后的秀发勾到面前,伸手抚摸着秀发,有时候管黎总有一种错觉,她这头头发早已半白。
“你这丫头,不过一件衣裳,也值得你葬送两车话。我不是舍不得穿,是怕人看着眼红,上回我好心给了大家伙儿做衣裳,这倒好谁缺衣裳都我这里选料子,感情我是贩布的?”
晚秋正在准备胭脂水粉,回头道:“这也是,这家子恨不得把娘的嫁妆全弄到她们自己手上。可笑的是,今儿太太还说姑奶奶傻,嫁妆让婆婆骗了去,如今自己受苦。若是娘差了点儿,只怕连立足之地都没有。”
换好衣裳,外头天已擦黑,等不到头发干,管黎便让将头发挽好,着两个媳妇送她到上房里去。
众人都已在上房,只等管黎过来,这次倒是没人挑管黎的利,就连一向看管黎不顺眼的唐太太也没说个不字。
众人是头一次见管黎穿这等华丽的衣裳,知道是顾府那边与管黎做的,有嫉妒的也有羡慕,张氏酸溜溜地说了句:“大姐姐这身衣裳穿着倒真像画里的仙女儿似的,平日您不打扮倒不觉得怎么样,一打扮起来看起来倒和四妹妹差不多年纪。”
潘氏横了张氏一眼,“二姐姐这话说的,我才过十五不久,大姐姐在宫里当差少说也是二十好几才出来,若是成亲早只怕自己亲生的儿女只怕也该十来岁了。常年在宫里劳累,比不得在自己家里过安生日子,又不能保养,只怕看上去比寻常年纪还显老些。“
说着潘氏还偷笑了两声,与一旁的三姑奶奶偷偷说道:“在宫里做丫鬟可比不得外头,什么脏活累活不做?一个不好人头都没了。”
三姑奶奶看了管黎两眼,“大嫂子保养的不错,看上去也不过刚刚二十出头,想必宫中日子也不是很艰难。”
这三姑奶奶实成,不会说假话,这话她觉得没错,但老太太却觉得有些窝火,好容易一家子骨肉聚在一块,却个个话里带刺儿。
唐太太这会子正有事求着管黎,潘氏是她一手提拔自然不好说什么,便喝住自己的亲闺女:“方才还嚷着饿了,不说好好吃饭混说什么?”
管黎看了她们一眼,唇角不着痕迹地挑了挑,“宫里头规矩大自然比不得外头,旁的不说,太后娘娘好几个侄女儿也在宫中做女官学习宫廷规矩。四妹妹在外头闲散惯的,规矩嘛......不过是个妾,也不用那么多讲究。”
潘氏瞬间垮了下来,可又不敢发作,憋得着实难受。
“大弟妹年轻,也该打扮打扮,虽说做大老婆要尊重些,可也没说就该打扮的跟老婆子似的。”一向沉默的大姑奶奶突然开口。
这大姑奶奶守寡多年,加上为人正派,很是得人敬重,她的话别人自然不敢驳回。
“大姐姐说的是,我记下了。”
用过晚饭,老太太因说娘们许久没在一处耍牌,让众人都留下来。
除了管黎不会,老太太与两位姑奶奶一桌,潘氏作陪;两位太太和张氏、玉儿一桌;管黎不会斗叶子牌,便和几个姑娘一处猜谜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