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叹息一声,幽昙跪在脚边,哭的泪眼婆娑,心中实在不忍,“罢了,为一个废人让幽昙受楚临风的气实在不值得。人你成亲当日与你一同从宫中抬出去,即便将来她在你面前摆婆婆架子,你有话说。”
让周太妃与自己同出门,岂不是让周太妃与自己当陪嫁么?幽昙自然不愿意的,磕头道:“姑妈,我大乾朝只嫡母才是正经母亲,周太妃并非幽昙正经婆母,自然不会在幽昙面前摆架子。姑妈既然开恩让周太妃随平王殿下一同回平州,又何苦这般羞辱她?”
“好了,哀家自有道理,你不必多说。”
幽昙翁主只得作罢,心里琢磨着该如何与楚临风解释,方才不让他生自己的气。
楚临风提亲成之后,飞信一封与平州,准备彩礼择吉日迎娶幽昙翁主,至于幽昙翁主说的那都不算什么事,只要太妃能回到身边,以后行事也可以放开手脚,再不用受人限制。
并非是楚临风没气性,从他懂事起便被太后压制到如今,若是意气早丢了性命。
因此,不但不怪罪,反倒安抚幽昙。
管黎自在府中做针线活儿,虽然皇商的位置没能拿下来,不过能做王府的生意也算不错。
楚临风迎娶幽昙翁主的消息早传遍京城,这日王府里送请帖过来,只是来送东西的人十分眼生。因问起,那人道:“这几日王府里忙着,往日与您传话的那位王爷安排别的差事,故而派了小的来。”
管黎闻言也觉得在理,况且送来的东西并无别无,只是一封请帖而已。收下请帖打赏来人,唐嫣然听见说楚临风订婚消息,气的在屋里大哭了一场,随后又高兴起来,吩咐丫鬟梳妆打扮。
岂料晚膳时分,正准备用饭,管黎突然脸色大变,张口“哇”——的一声,一口鲜血吐出,人倒地昏迷不醒。
婉秋等人慌了,连夜请大夫来看。
平民之家请来的不过寻常普通大夫,见管黎肌肤泛青,嘴唇发紫,大概也能猜到,遂对着屏风道:“这位夫人应该是中毒所致,至于是何毒,老夫能力有限,实在不知,汗颜,汗颜。”
唐嫣然听说管黎中毒,心里觉得奇怪,按理说这宅里不是她们从威远县带来的,就是那边顾府送来的下人,谁会对管黎下毒?
不过大夫既然说没办法,只得与了银子打发大夫出门。
婉秋见管黎昏迷不醒,身上冰凉,不免有些心急,对唐嫣然道:“姑娘还是想个法子,去那边府里请个太医过来看看,到底怎么样。”
唐嫣然在婉秋身上吃过亏的,听见她如此说,冷笑了两声,“我是个什么东西,能进那府里请太医?只怕门都不能进,没得给娘打嘴。依我说,还是再请个大夫回来瞧瞧罢,咱们这样的人家可请不起太医。”
婉秋恨的咬牙,气的半晌都没说出话来,落后要开管黎的箱子取银子,唐嫣然见状一把将银子劈手夺走,尖刻地道:“在京城里呆了几日姓甚名谁都忘了?咱们这样的人家寻常小毛病连大夫都不请的,你倒好听人说两句话就要请大夫,我家可是没钱请。”
“你——”婉秋恨恨地举起拳头,只是唐嫣然到底是主子,也不敢动手。
越想越觉得火盛,反手从头上拔了一支簪子,递与一个媳妇,吩咐她道:“你叫个小厮一同去那府里,就说姑奶奶中毒,让她们那边安排个太医过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