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了两下,唐嫣然只觉后背一阵火辣辣的疼,又挣扎不动,人在外头孤立无援,心里暗暗叫苦。
“家中来客,你躲在屋里作甚?便是不过来也该着丫鬟回一身才是。还肖想着寻个好人家,不知廉耻,我还从未听说那个姑娘家自荐枕席有好下场的。真亏了你还是大家姑娘,规矩学狗身上来?”管黎骂了又打尽力了两下,将戒尺扔到地上,又问着她。
“可知道错了?”
唐嫣然疼痛难忍,哭的泣不成声,半晌才抽抽噎噎地道:“娘别打,我知道错了。”
管黎叹了口气,恨铁不成钢地道:“我带你出来原也谋划此事,只是咱们家是什么出身,门第配得上?身份配得上?就是有心也该放在肚里,慢慢而来,你那等张致教人连我也看轻几分了。回去每日抄写三遍《女戒》,抄不完不许吃饭,去吧!”
唐嫣然含愧而退,她甚不服气,既然管黎有心为何不与自己说明白了?非要看着自己丢了丑才说来?分明是拿话堵自己呢!
打了一顿,管黎又使丫鬟送些糕点与唐嫣然屋里去,又送了茉莉花粉吩咐丫鬟说与她:“娘不是不提携姑娘,咱们是女家总不能上赶着不是?娘知道姑娘心里气不顺,劝姑娘耐心,有机会和那边太太一提。没有个不准的事儿。”
唐嫣然闻言心里才觉得好受些,心里又有些后悔起来:“我想差了,即便顾府那边不成,那边夫人那等疼管黎,若是她帮着寻亲事必定比咱们家寻的强十倍。”
想到这些,唐嫣然豁然开朗,忍着疼起身答复:“请娘放心,是我无礼还请娘别往心里去,为我生气气着了自己不值当的。我这就抄写《女戒》,写好了明儿再过去与娘磕头。”
丫鬟回去报与管黎不提,自此唐嫣然也歇了心思,每日或写字念书或做女红。管黎见她老实安分,也放心将布织了出来送到户部去,谁知竟然错过了时辰,只得作罢。
景瀚一事太后最终妥协,改族谱从此便称呼景瀚为大殿下,又或者是皇子殿下,事总算告一段落。但太妃却仍然扣留在宫中,即便宣帝求情也无济于事。
楚临风想起管黎那日说的话,但管黎只说了一半便再无别话。因此想了一个主意,让陶侧妃办花会,宴请京中名门女眷来府上赏花吃茶。
管黎母女自然在邀请之列,管黎接到请帖大概也猜到了楚临风的意图,临出门前吩咐了唐嫣然,要她安分守己,万不可在众夫人跟前失了礼数。
如今唐嫣然哪里还敢犟嘴,都依管黎所说。
到了宴会这日,母女两个穿戴整齐坐着马车到王府做客,管黎教小厮绕过正门从偏门进,唐嫣然不解:“咱们也是有帖子的,为何要走侧门?”
管黎微笑道:“咱们与侧妃娘娘是同乡,又交好与别人自然不同,况且京中多按身份分先后,咱们又没诰命在身,只怕宴会完了还不见得能进去。”
唐嫣然觉得在理也不说甚,侧门的小厮仿佛是知道有人走后门一般,早早开了门迎管黎进去。进了门便有婆子抬了小轿来,母女两个下车换轿,坐着小轿到内宅二门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