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为别的,我替娘憋屈的慌,唐家需要您好话说尽,一旦用您不上便一脚踹开,亏的是您,换做我定教她们跪着求我,我也不见得答应。”
管黎听了,唇角不自觉地就泛起笑意,却又忧心覆上眉头,幽幽地道:“倒不是非要赖在唐家,女人家嫁了人便是婆家的,唐家什么心思我自然是清楚不过,可话又说回来,唐家没我还真不行,所以她们只能求着我,又害怕我。”
晚秋翻身坐了起来,反驳道:“既然如此,那娘就更应该立起来,别教人欺负了才是。您可倒好,搁不住人一句好话便软了心肠。我瞧着老太太就是算准了您的性子,三番两次生事儿。”
“她是太婆婆,做晚辈的没有顶撞长辈的理儿,横竖那么大年纪,咱老话不是说多年的媳妇熬成婆。总归她们是要走在我前头,往后这个家还不是我说了算?现在不过是吃点小亏,再者说人这辈子都越不过一个理字儿,这两位成天作耗,孰是孰非大家伙儿都看在眼里。”
晚秋被说的连连点头,笑道:“还是娘想的周到,往后她的子孙都落在娘手里,揉圆搓扁还是您说了算,也是这老太太看不透,现在得罪您,往后受罪的都是唐家子孙。”
管黎忍不住也笑了,指着晚秋道:“你这小蹄子,亏了还是个女儿家,若是与人做媳妇不知道该生出多少事儿来。我劝你,有时候让也不见得就会吃亏。罢了,你去倒碗热水来我喝,京城比咱们家还冷些。”
晚秋披着衣服起身到外间的茶炉子上倒了热水进来服侍管黎先簌了口,再喝水。
熄了灯睡下不提。
自从宣帝说景瀚是皇子之后,京城的戒备严了许多,非召任何人不得入宫,皇亲一概不许出府门半步。
楚临风只得老实呆在王府里,不敢多走一步。
太后一向忌惮先帝子嗣,加上舒氏一族虎视眈眈,就是宣帝的日子也不会太好过。若非有太后镇压,只怕舒氏一族早已反叛,不过太后毕竟年迈,早晚有一日是要驾鹤西去。
宣帝皇位岌岌可危,情非得已才出此下策,只是太后对楚姓子嗣记恨,不肯让步,因此母子两个僵持不下。
宫里是何等情形外人不知,这几日俱是太后临朝,称宣帝偶染风寒,不便出门。
所以使节、亲王俱扣留京中,非上头旨意不得擅自离开。
朝中发生这等大事,皇商选拔自然也就落下。
也因戒严,管黎母子不能出王府大门,少不得在王府耐心住下,等上头解了令方才能回去。
管黎向来清闲不得的,织布机和丝线又在顾府,少不得找陶侧妃讨要了一匹雪缎来,打听了楚临风脚尺寸,偷偷与他做双鞋。
唐嫣然却是整日的不安宁,每每打扮的花枝招展往花园里闲逛不住,为自己和楚临风制造偶遇的机会,偏偏楚临风是个多情的,人上赶着也不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