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从哪里过来?”管黎拉了男人的袖子闻了闻,好重的脂粉气,几种味道的脂粉味道,用脚趾头也能猜到大概从哪里过来。管黎不禁檐口轻笑,也亏了他,竟然想得到。
楚临风亲昵地捏了管黎的手,狭长的眸子落到了彩织上头,红色的缎子轻薄好似烟雾一般,金色的花朵形态各异,远远看着好似开在云霞之中的花朵。
“这是?”
管黎笑而不语,将贴身带着的荷包取来与楚临风系在腰间,“世子和王妃还在宫中?”
楚临风在管黎身边坐下,眉头深蹙,沉吟片刻将宫宴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与管黎说了。
管黎深吸了一口气,她斟酌了片刻实在想不到该怎么去安慰楚临风,且莫说天潢贵胄,就是普通男子只怕也忍受不了这样的屈辱。生在皇家固然是衣食无忧,可却毫无自由可言。
“是不是觉得本王很没用,连自己的孩子都保不住?”男人唇角勾起一抹自嘲的幅度。
管黎摇摇头,真诚的说道:“若是王爷当场反驳,让皇帝颜面尽失,不但得罪了皇帝,同样也会让天下人嗤笑,相反王爷不动声色反而与自己留了一线余地。”
楚临风眸子发亮,他心中早有定论,只是管黎既然这等说,他倒有些好奇管黎的想法。
“皇家族谱上写明舒娘娘是平王妃,可我大乾官宦人家有正妻和平妻之分。陛下强说世子殿下是皇子,殿下只需将王府内宫记事更改,您与舒娘娘是清白的。为保护皇子不得已让舒娘娘做了平王妃——而非正妻,我朝只正室算是家人,其他一概算作家奴,王府家奴诞下皇子,您大大方方地将皇子送还即刻。”
大乾国风开放,相互送妾侍再正常不过的事情,若是舒氏改成妾侍,楚临风将舒氏送与宣帝,那也不会惹人话柄。
楚临风颔首微笑,这一点管黎倒是和他想到了一处去。区区一个女人,楚临风自然不会在意,但这么做未免对景瀚有些不公,生母是妾侍所生,而且以舒氏的身份,宣帝也不可能与她名分。
宣帝没旁的子嗣还好,若是有别的子嗣,他这辈子都抬不起头来做人。
“世子殿下也不用担心,陛下敢这么做,必定能保全世子的安危。”
宣帝做事虽然荒诞,但绝对不会拿世子的性命开玩笑。
“我知道殿下舍不得世子,不过太后定会将此事按下去,咱们只需保证世子殿下的安危即可。太后想对您和中山王下手总要找到合理的借口,平州和珠州虽有太后耳目,可实权还在您手上。”
楚临风伸手将管黎搂在怀里,管黎的分析没错,他之所以在太后母子跟前示弱,不过是迷惑人罢了。
管黎没在多说,她相信楚临风如果不是胸有成竹,不会有闲心来看自己。
大概是想寻片刻的安宁,又或者是避开舒氏。
“我研究了一个新方子,解毒快且不会损害太妃娘娘的身子,若是在京城待的久,不如先与太后吃上些时日。你不方便抓药,不如我来。”
太妃中毒不是什么秘密的事儿,王府的人必定惹人注意,她虽然在宫中走了一遭。可毕竟是个有子女的妇人,谁也不会在意,往常宣帝不是没带过出身微末的女子入宫,几乎没一个不是死于非命。
她并非绝色,就是皇帝身边的大宫女也比不上,太后自然不会注意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