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黎忍俊不禁,点头道:“很是这样,从前的。”
婉容还要分辨,见管黎也说是,便住了口。
没多一会儿知县骑着快马赶来,下马后先朝管黎马车拱了拱手,道:“听闻弟妹唤我,不知有何话要说?”
管黎也问了好,将管墨求差事的话说了一遍,对知县道:“我说话他是不信的,劳烦大伯与他说说,朝廷的官儿可是那等好做的?”
知县捏着胡须斟酌了一番,道:“朝廷的官都是一层一层选拔,的确不易,既然是弟妹从前的哥哥,不看僧面看佛面。罢,我这里有个捕头的位置,你若是看得上明儿便过来当差,看不上便跟本官衙门走一遭。”
管墨向来胆小,知县穿着补服骑在高头大马上,那般威风凛凛,早吓破了胆,哪里还敢说个不字,不住地对知县磕头:“大老爷饶命,小的不放放肆!”
知县命两个衙差将管墨拉起来,对他道:“明日一早到衙门点卯,往后再不许叨扰唐大娘子。”
管黎见知县这等客气,赶忙道谢,命丫鬟装了二百两银子在食盒里,令小厮送与知县。
“酒楼做了些小点心,本该亲自与婶娘和嫂子送去,可巧家中有事,大伯顺路带过去与嫂子们尝尝鲜,再替我与婶娘请安。”
知县接过食盒,食盒沉重不像是装的点心,顿时满脸墩笑,“弟妹这等客气,罢了,这点心我带家去与你嫂子们,改日家去坐坐,你嫂子们惦记你哩。”
说了两句客套话,两人各自散去。
婉容不解地问:“那知县分明是想巴结咱们,娘何必浪费银子?”
管黎但笑不语,有些人情大可不必欠的,尽量别欠。这知县虽是同宗,却并非是唐家至亲骨肉,这等客气无非是想巴结上顾家,将来若是想升官,她与顾家说不上话,拿什么还人情?
倒不如现与了银子,两下开交了好。
“去管家。”
依着张氏贪得无厌的性子,就算与她皇位只怕也不会满足的,事儿还需早了断的好。
此事张氏正在屋里磕瓜子儿,看着丫鬟打扫屋子,有时候丫鬟手慢了些便一脚踹过去,“下作的小蹄子,吃包子了你抓的比谁都快!”
那丫鬟不敢吭声,端着脏水出来倒,可巧管黎的马车刚刚走到大门口。这丫鬟是见过管黎马车的,赶忙回去报与张氏:“娘快些出来,姑娘来了。”
张氏听不得一声,鞋也顾不得穿就往外跑,迎头撞上一个人。
啪——
还没等张氏看清楚人,脸上便被扇了一个耳光,打的张氏耳朵里嗡嗡作响,脸上火辣辣的疼。
管黎扶着丫鬟的手慢慢的下车,张氏刚要发怒,见是管黎赶忙低下头,小声的说了一句:“小姑回来了。”
管黎连看都不看张氏一眼,径直走进里屋,见满地满桌的瓜子壳,不由得蹙眉,张氏见状赶忙将桌上的瓜子壳扫在地上,回头瞪着自己的丫鬟:“小浪蹄子,家里弄的这样乱,还只管杵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