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外头风大,管黎等闲不出门的,两人约好去镇上游玩一回。
谁知道进庄子,总觉得气氛怪怪的,这晌午时节这些个村妇们不做饭,围在她家门口作甚?
二人对视一眼,楚临风低头悄悄说道:“你先回去,我在村里转转再回来。”
管黎点头,二人分头进了庄子,管黎直接回了院子,推开篱笆围栏,但见宅里的家丁屏声静气地站着。
不用想也知道,大概是府里头来人了。
管黎推门进屋,唐太太手里捧着茶盏正在堂屋正中椅子上坐着。
一见管黎进来,唐太太将茶盏砸在地上,喝命小厮们:“与我把这贱人绑了。”
几个小厮拿了绳子冲进来,管黎柳眉倒竖,低喝道:“滚出去!没王法了不成。”
小厮们被管黎威慑住,不敢过去。
“婆婆来便说绑人,我是犯了什么错。”管黎随手拖了一把椅子放在唐太太对面,自顾自地坐下。
唐太太见管黎坐下,盛怒,立即阴测测地尖声说道:“好呀!管氏你越发不把我这个婆婆放在眼里了。长辈在这里说话,你竟敢坐着,谁教你的规矩来?”
管黎没理唐太太,手伸到背后捶了捶腰,自言自语道:“每天一早的下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唐太太微微眯了眯眼,冷笑几声质问道:“管氏,你于我唐家也有功劳,原本我也没打算对你怎么样。只是有甚话你该老实交代,或许我还能看在你为唐家费心费力的份上,帮你补救补救,你若不说,倘或让我查出来,那可别怪我手下不留情了。”
管黎大概也猜着了唐太太的来意,心里只是觉得可笑,若唐太太这等肤浅的说辞都能信,她早死千次万次。
“我得了什么不是,太太只管说。”
唐太太见管黎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立即冷着脸斥责道:“管氏,你还敢抵赖,府里上下都传遍了,说你在这里养着男人!我是念在你对唐家忠心的份上,才没报与族长知道。”话未说完,唐太太神色间已经带了几分阴沉和冷厉,只要管黎敢吐一个字,定教她扫地出门!
管黎冷笑了两声,吩咐跟她出门的几个丫鬟进来,又吩咐小厮去请围着外头看戏的村里人进来。
“婆婆大概不知道,乡下比不得城里,屋窄院小,里头有什么动静外头都是看见的。你来的这般快,我也没机会收买人与我作弊,且问问大家伙儿,我这院里可以藏着男人,又有甚人进过我的屋子。”
“且莫狡辩,我问你来,昨儿个可有一男子来庄子上,就在这院里住着!”
管黎深深喘了一口气之后,才说道:“原来是这个,那位客人是陶家老爷,来问我进京城产选皇商一事,事情紧急便下乡来寻我。那位老爷婆婆是见过的,昨儿在东边的屋子住着,屋舍左右都有小厮。若这也算我不忠贞,那我无话可说,只能请县老爷主持公道了。”
唐太太倒吸了一个冷气,若说管黎能寻个有钱的奸夫,她信的。但陶家的人自然不太可能,不过也不是没可能,毕竟管黎还有几分姿色,若是有心……没有不偷腥的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