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黎惊起了一声冷汗,她自问没得罪过三房和四房的妯娌,怎的突然作弄起她来?
细细听着又是另外一个媳妇的声音:“如今家下里婆婆说话便提着她,一个落魄户的女儿有甚好处?不过是在宫里学了些眉高眼低,小意儿服侍人罢了。我是看不上她那样子,没的叫人恶心!”
“罢,后儿咱们定想个法子叫她出丑才是,我看到时候她还怎么狂!”
后面的管黎便没听清楚了,因见有丫鬟过来送茶,便走到廊下坐着假装打盹儿。
丫鬟过来叫醒管黎,主仆两个回屋里歇息。
喝了茶觉得酒劲过去,便匀了脸往上房去,几个妯娌见她来,都亲亲热热的与她说话,管黎只当不知道一般与她们一处说话。
用过晚饭归家去,管黎命人准备需要的东西,第二日与长辈们一处往四房去。
入席吃酒,因见管黎穿着平底鞋,四房长媳便问:“昨儿嫂子那双大红高低鞋配这身衣裳好看,怎的不穿了?”
管黎接过她递过来的酒,道:“别提了,昨儿回去雪地里滑差点没摔着,雪天儿是不敢穿的。弟妹也仔细脚下,摔着可不是顽的。”
那媳妇神色一暗,勉强笑道:“多谢嫂子提醒,我知道了。”
管黎放下酒只顾和人说话,那媳妇心里着急,问着她:“嫂子怎的不喝酒?酒冷了喝下去冷着胃可不好。”
管黎闻言将酒放在唇边作势要喝,见几个媳妇眼巴巴地盯着她,口中不言,心下自忖:“还好我早有准备,若不是如此,只怕叫你们几个暗算了去。”
小口未张,却轻轻地搁下,道:“这酒冷了,拿去热了再过来喝。”
丫鬟领命即刻拿了过去换热的过来,这下那媳妇的脸色瞬间刷白。酒杯都是一样的,混合在一起也没法子分清楚,万一给家中长辈喝了岂不是自己的过?
管黎继续与众人说笑吃酒,特意叫唱的捡好的细细唱来。
“回头咱们家也选几个伶俐些的女孩学唱,有时候外头叫也不方便。”老太太见廊下站着的四个丫鬟怀里抱着乐器,便知道是四房自家的丫头唱曲儿。
唐太太应了一声,让丫鬟拿热酒过来,吓得那媳妇脸色都变了,看着唐太太手里酒直往嘴边送,又不敢多话。
她用祈求的目光看着其他几位妯娌,谁知道这几位各自说话并不理会她,心里又气又悔。
管黎看在眼里,垂下眼睑也装不晓得。
这酒里放了些巴豆粉,虽说没放多少,可放在酒里却加重了药性。
不过唐太太手上这杯却不是下了药的,管黎乘人不注意做了个只有她才知道的记号。
管黎将酒喝下,又命人将热好的杯盏全部端来,一一满上,先奉与长辈,接着是诸位妯娌,当然那杯有巴豆粉的酒自然是与了四房家的长媳,以牙还牙管黎也不算过分。
老太太举杯对众人道:“我知道你们几个等着赢我的钱,大家满饮此杯,咱们几个便散了,让年轻媳妇们自在用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