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闭嘴！”两人异口同声地吼向他，吓得周泽一缩脖子，彻底不敢吱声了，只能暗自苦笑，他跟楚楚当时为了帮自家“老大”争功，可没少干这些上不得台面的事。

僵持了几秒，邱瑞轩先喘着粗气开口，语气硬邦邦的，却透着一股别扭的妥协：“陈芝麻烂谷子翻个没完有什么用？现在阿泽的计划要紧！误了事，谁都没好处！”

胡菲也冷哼一声，她没看邱瑞轩，而是转向周泽，语气已经恢复了平日的干练：“计划我知道了。永鑫电子那边，我会尽快接触，摸清老板的底细和决心。”

邱瑞轩哼了一声，也拉过一把椅子坐下，动作幅度很大，显然余怒未消，但思路已经跟上：“光给钱不够，得让他觉得我们真能替他撑腰，而且不会半路把他卖了。接触的时候，我跟你一起去。”

胡菲这次没反驳，只是淡淡瞥他一眼：“随便你。不过见面时以我为主，你那张冷脸，别先把人吓跑了。”

“我自有分寸。”邱瑞轩回敬道。

周泽看着两人迅速从争吵切换到工作状态，暗自松了口气：“轩哥能去最好菲姐主谈，轩哥把关，看看那人是不是真到了绝境。”

邱瑞轩“嗯”了一声，手指点着永鑫电子的文件：“要闹大，方法得讲究。直接找媒体太蠢。最好在特定圈子里发酵，既让李家疼，又不暴露我们。”

胡菲若有所思：“永鑫在细分领域是龙头。李家那个亲戚吃相难看，业内早有不满。如果我们暗中推动，让几家被李家压榨的企业联合发声……”

“水浑才好摸鱼。”周泽点头，“菲姐，这事你来筹划。记住，我们只出钱出主意，绝不露面。”

胡菲应了一声，又抽出一份文件递过去：“再看看这个。老板是夷洲人，和唐恒基业的董事长唐桂祥是死对头。关键是，唐桂祥疑似是邵迎天的门徒。”

“邵迎天？”周泽瞳孔微缩，接过文件，快速翻阅起来。

李宏信，六十岁，夷洲人，宏信制造老板，主营集成电路和二极管，规模极小，濒临破产。

唐桂祥，五十四岁，夷洲人，唐恒基业董事长，高端PCB制造商，年产值超十亿，产业横跨餐饮、娱乐、工程、医疗……

胡菲补充道：“他们的恩怨有十几年了。据说李宏信曾让唐桂祥第一家公司破产，妻离子散。后来唐桂祥不知怎么攀上邵迎天，翻身后就逼得李宏信破产。现在这家宏信制造刚起步，业绩惨淡，工资都快发不出了。”

周泽的手指在“邵迎天”的名字上轻轻敲击，一个更大胆的计划在脑中成型。

他抬起头，语气果断：“菲姐，轩哥，永鑫电子的事照常推进，但先控制火候。”他拿起唐恒基业的文件，“这个，可能是更好的突破口。”

“你想动邵迎天的人？”邱瑞轩皱眉，“邵迎天比李启轩难缠得多，更阴险。”

“不，不是动他。”周泽嘴角浮起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我是想……和他做笔交易。”

胡菲立刻领悟：“你是想通过帮李宏信对付唐桂祥的机会，接近邵迎天，甚至……联手对付李家？”

“没错。”周泽起身踱步，“邵迎天野心不小，这次围猎天玺，他也没占到便宜。如果我给他一个机会，用最小的代价，从李家身上撕下一块肥肉，甚至参与瓜分，你说他会不会动心？”

“所以？”邱瑞轩追问。

周泽嘴角冷笑加深：“邵迎天需要的是能咬人的猎犬。只要让他觉得唐桂祥老迈无用，而我……可以成为他新的利齿，成为他与天玺合作的桥梁，甚至是他插入李家腹地的一把刀，他一定会感兴趣。”

周泽嘴角微扬，露出一抹冷笑：“邵迎天需要新的‘猎犬’，只要让他觉得唐桂祥老迈无能，我取而代之，成为他与天玺合作的桥梁，并且，还有可能成为他手中的刀，他就一定会合作！”

他走到窗边，望着楼下香江繁华的街景，眼神坚定。

“李启轩……你以为稳坐钓鱼台了吗？很快，你就会发现，你的敌人，远不止我和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