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你爹。”
宋宜君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已经下了最大的决心。
“他不同意,我也有办法让他同意。”
后来,如同母亲所说,利用母亲率先意识到,还没来得急告诉爹爹的弟弟逼迫,终于让父亲同意狸猫换太子,将温妤绑了,送到她的琼光苑代替她,而她躲到温妤的南山苑去,避过三天后的大灾难。
父亲的侍卫很快将南山苑围住,让温妤避无可避,逃无可逃,本来一切都很顺利,虽然发生了母亲小产,父亲一夜白头的意外,他们还是坚信,一定能利用温妤,将温家这次大灾难给转移掉,甚至是消除。
而真正的情况却是在大婚那天她的意识再次模糊,她也不知怎么回事,本来在温妤的南山苑好好的,醒来便已经重新在了自己琼光苑的绣**了,而且,温妤在她面前悠然而立,一身素衣。
而那身本该已经被穿在温妤身上的嫁衣,此刻规规矩矩的穿在她的身上,本来绑着温妤的绳子,此刻也绑在她的身上,她能感觉到,甚至让人给她画了不错的新娘妆容。
“温妤!”
她怒然而起,温妤却如同哄着三岁孩子一般弯腰下来示意她噤声,温妤本来长的就显小,又加上营养不良导致的个子迟缓,今天她一身素衣,晶莹小珠穿成的罩头的莹玉头饰下,只将唇色抹的水润英红,更让人觉得她天真可爱了。
可她作为已经与温妤交手那么多次的妹妹而言,她比谁都知道,自己的这个姐姐其实心思有多深,【天真可爱】四个字,压根从来不会出现在她身上。
可那一刻,在她那样纯真欣喜的哄骗下,她还是下意识的收了声,想要听一听她究竟想说什么,听到的却是她十分想杀人的那些话。
“妹妹见谅,父亲母亲对姐姐的厚爱,姐姐还是承担不起,所以还要请妹妹自己去偿还,你所欠下的债吧!”
她猛然要跳起来,想要张嘴喊人,身边她那两个其中一个的侍卫,眼明手快的上来一手按住她的身子,一手便捂住她的嘴巴,旁边跟着的婆子动作也极快,纷纷过来帮着按住她不安分的身子,那个侍卫便直接在她腰间拽下一方红帕,便直接绑住了她的嘴,让她想发声音都难。
她愤怒的瞪着在旁边如同看一场好戏的温妤,可心头却是满满有口发不出的火气。
等这些人将她绑的结结实实后,她才优哉游哉的过来继续道。
“这估计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所以一些话姐姐还是挺想和妹妹一次说清的。”
温妤仿佛善心大发一般告诉她。
“其实呢!追根究底我们两个人之间从出生起,除了我们母亲之间有些纠葛,你我两个小孩子倒是没多大仇恨的,我也用不着如此不留余地的对付你,可一些时候就是如此,你因为你母亲,因为你的私心,屡次三番的对我下手,你母亲更是不竭余力的偏袒你而打压我,如今甚至你犯下的罪,都要让我担着,你说我有什么理由为你来承担起这一切?你是救过世界呢?还是你曾经有恩与我呢?所以,你明白吧?”
她不明白,也不想明白,她从小便已经料定,温妤事事不如她,如今发生这样的事,为求自保温妤可真无所不用其极,在她一心认为温妤是个在合适不过的替身,没有将她当做姐妹,自然不会为她心疼,何况与自己受苦受罪相比,她更愿意让温妤来受这份罪,承受这份苦的。
“估计你自己是挺郁结的,但是没办法,谁让这是你犯下的罪呢?你毕竟是个独立个体的人,不是任何人都能在你犯错的时候代替你的;而我这个做姐姐的,又不是你娘,没理由替你遭这份罪不是吗?时间快到了,接你的人也都快来了,在你盖上盖头前姐姐先对你说一句,新——婚——愉——快。”
“唔!唔!”
她对那个公然在她面前离去的素衣背影愤恨不已,可一切都已经来不及。
不是这样,一切都不是她所愿,可一切都已经偏离了她的轨道,最后嫁到韩相府的不是温妤,还是她,而她所遭受的这一切,原本应该是温妤,那个她恨到骨子里的人承担,她自是平静不了。
“温妤!温妤!我会让你血债血偿!”
她愤恨的咬牙切齿,可再想到自己当前的情形,如果不能顺利脱身丞相府的话,她就是天大的仇恨也是空谈的。
可看看这暗无天日的柴房,以及自己这抬都抬不起来的身子,她就是逃,怕是也没这个本事逃出这个房门的。
想到这里,她不由无助,悲切起来,最先想到的反而是那个她曾经一度责怪埋怨甚至瞧不起,每每关键时刻总是让她可以依赖的那个人了。
“娘亲,娘!救我……”
而此刻真有一个丞相府小厮打扮的人,趁人不备,摸进了她所在的柴房,她在意识到惊恐的猛然回头时,被人一把捂住本能想要尖叫的嘴巴!再次被人示意噤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