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什么”
听到厉万魂句话,刘天行嗤笑一声,俊朗的脸上满是不屑与嘲讽:
“如今青州营自顾不暇,薛长圣在风雪山被那蟒妖缠得脱不开身,麾下那几个有点能耐的五品,要么在黑沙河收拾烂摊子,要么在别的边境驻守,自身难保。这大丰府里里外外,谁还管得了你我?”
“那壬字营就在这大丰府旁边,这江北才封了镇魔总副将,听说还带人平了宝相寺?我担心魏无常他们不一定能解决此人。”
厉万魂担忧道。
刘天行的笑容更甚了:“江北?不过一个走了狗屎运的泥腿子,以刘辰和魏兄的实力,两名六品大练,杀个江北还不简单?此刻怕是早已被碎尸万段,丢在壬字营的乱葬岗喂狗了!区区一个侥幸爬上来的六品,也敢惹我刘家,你我派去的人手已是抬举他了!”
提到江北这个名字,刘天行的语气充满了鄙夷,眼中闪过一抹阴冷。
仿佛已经看到刘辰和魏无常带着江北的人头前来复命的场景了。
厉万魂隐藏在兜帽下的面容似乎扯动了一下,点头道:“刘公子所说在理,是厉某多虑了,那江北实力再强,也绝非两个六品大练的对手。”
死一个江北,对他血武教撤离是好事。
“那是自然。”
刘天行微微颔首,问道,“这炉丹……还需多久?府衙那边,那位大人宴请的时间可是快到了。”
厉万魂抬头看了一眼炉火翻涌的态势,道:“约莫再有小半柱香,丹气凝为赤金便是大成。不会耽搁公子赴宴。”
提到府衙的宴请,厉万魂兜帽下的目光闪过一丝幽芒,既有好奇,也有几分敬畏:“刘公子,府衙那边请的客人……当真是从‘妖脉’深处出来的存在?据说实力通天,连青州营的将军都要忌惮?”
“是真是假,一会儿亲眼见见不就知道了?”
刘天行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妖脉这次为了牵制住薛长圣,确保那天罪玄冰蟒成功化形,当真是下了血本。据说派出的这位使者,实力深不可测。有它在青州,薛长圣就算想不顾一切抽身,也得掂量掂量。青州营……呵呵,不过是秋后的蚂蚱罢了。”
“嘶……”
厉万魂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旋即又问道:“那青州若真被妖脉和天罪玄冰蟒掀翻了天……你们刘家……”
“覆巢之下,岂有完卵?”
刘天行收敛了笑容,眼底深处掠过一丝凝重,“大势所趋,非人力可挽。我刘家……自然已有准备。能做的,便是趁此机会,尽可能捞取好处,打通门路。真到了那一天,及早抽身,保全根基才是正道。”
他没有明说保全根基去哪里,但意思不言而喻,青州不是他们的长久之地。
厉万魂默然,心中却盘算着自己的退路。他血武教本就是无根浮萍,只要好处到手,天大地大,何处不可容身?
“应该差不多了吧?”
刘天行看向面前的丹炉,刚准备迈步走过去。
忽然——
“轰隆——!!!”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如同平地惊雷,猛然在府邸外院炸开!
紧接着是刺耳的金铁交鸣、墙体破碎声,以及护卫凄厉的惨嚎和惊怒的暴喝!
“敌袭!有强敌闯——呃啊!”
叫喊声戛然而止。
刘天行和厉万魂脸上的轻松与从容瞬间凝固!
“怎么回事?!”
刘天行脸色骤变,厉声喝问。
他安排在府中的护卫不乏好手,怎会如此不堪一击?
“来敌凶猛!拦……拦不住!”
就在此时,一个浑身是血的家奴撞开丹房的门,惊恐地嘶喊。
话音未落,又是一声剧烈的爆响,院子沉重的精铁大门连同半堵墙壁被一股沛然莫御的巨力轰然炸开!
碎石烟尘混合着狂暴的气浪汹涌而入!
烟尘之中,两道身影悍然踏出!
刘天行和厉万魂猛的朝着外面望去,目光凝固在了那两道身影之上。
当先一人,身披麒麟踏云戎袍,肩披玄色大氅,周身气势如虹。
那双深邃的眼眸扫过熊熊燃烧的丹炉和其中隐约传出的惨嚎,爆发出惊天动地的杀意!
不是别人,正是——江北!
紧随其后的,正是项皓阳,他周身青色罡气鼓荡,怒发冲冠,目光死死锁定厉万魂,咬牙切齿:“厉万魂!果然是你!真没想到你居然投靠了蛮族,跑到这来炼制人丹!混账!!”
当江北身影出现的那一刻,刘天行脸上的血色便瞬间褪得一干二净!
是江北!
他居然没死!
刘辰和魏无常可是两名六品大练,居然没能解决江北?
这怎么可能?!
一旁的厉万魂同样僵在原地,兜帽下隐藏的面容满是难以置信。
魏无常的实力他再清楚不过,竟也无声无息栽了?
不过很快,他的眼中的骇然便是被浓郁的杀意替代!
这种时刻,人家都已经找上门来,能做的只有杀!
魏无常和刘辰死了,很有可能是因为江北的旁边还有项皓阳这名六品大练。
没什么可怕的!他已经摸到了先天的门槛,未必就杀不了这两个人!
“刘天行!厉万魂!”
项皓阳的怒吼打破了死寂,他死死盯着那座喷涌着青红火焰、传出阵阵非人哀嚎的恐怖丹炉,须发戟张,眼中怒火几乎要喷薄而出,:
“你们刘家好大的狗胆!竟敢勾结血武教魔头,在我人族疆土,为虎作伥,替蛮族炼制这种丧尽天良的人丹?!你们眼中可还有王法?可还有半点人伦?!总兵大人和州主府知晓此事,定将你刘家——抄家灭族,鸡犬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