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花雨深吸一口气,接着又说道:“家里当时住着茅草棚,做着这么一点小生意,也没赚多少银子,当时大伯和家里的四叔,觉得是我将祸事引到了家里,这点我承认,所以当他们提出让我拿出补偿,他们要脱离这个家的时候,我就去找我身边的这位凌公子,借了六百两银子,一家给了他们三百两。
为此,他们写下断亲文书,并扬言和我们两房再无任何瓜葛,大伯并承诺,等他安顿好之后就将祖母接过去和他们同住,可是这一等,也没有等到他们将祖母接走,反而是知道我们又研制出无烟的蚊香,大伯又将主意打到了这无烟蚊香和香料的配方上。
大伯让祖母逼迫我们交出无烟蚊香和香料的配方。而祖母确实也这样做了,理由是让季家长子来振兴季家门楣为由,用孝道逼迫我们交出了所有的配方。
外债还没有还清,我们苦心研制出来的配方,又再一次的被夺走了。
大伯用我们给的配方,垄断了整个县城的蚊香生意,让我们根本在这县城无法生活下去,我们只能走几十里的路,到别的县城去买货,风吹日晒几个月却依然没能还清外债,在凌公子的帮助下,我们做了几款特殊的香料配方,才得以苟且度日。
发了财之后的大伯,还是依然没有将祖母接去和他同住,反而看到我们这几款特殊的香料之后又上门来,让祖母逼迫我们将配方再重新写一遍给他,原因是大伯在青楼将那配方弄丢了。
大家可以想想看,我们每天吃着清淡寡水的稀粥,还要冒着大太阳在外面做生意,看到我们有一点点出路就赶紧来将路给我们堵死,这样的日子任谁都没办法再过下去,大伯家自己有肉吃,却是连汤都不愿意给我们留一口,这难道不是将我们往死里逼吗?所以在大伯和祖母再一次的逼迫下,我们带着二伯一家,离开了季家老宅。
因为我们的离开,大伯不得不将祖母接过去和他们同住,祖母可是一直想去和她的长子住在一起,毕竟大伯家餐餐有肉吃,还有仆人可以使唤,可比跟着我们常常喝稀粥要强多了吧!
我们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投奔了凌公子,最早我们没有开始做生意之前,大伯和我爹在外面欠下一笔债,将我卖给凌公子做丫鬟,凌公子看我们实在是可怜,这才收留了我们两房人,并且出资帮我们开了铺子,后来,我们又研制出了倒流香,这日子才慢慢的过好了一点。
我们之所以搬来府城,那是因为我二哥考上了府城最好的青松学院,要在府城念书,家里人不放心,加上凌公子说他在府城也有府邸,就邀请我们一起到府城来做生意,顺便还可以照顾一下我二哥,府城所有的铺子,也都是凌公子借银子给我们买的。
我们才落脚一个月,大伯就带着祖母来投奔我们,出于对祖母的孝敬,我们将祖母接到府邸锦衣玉食的让丫鬟伺候着,十天前因为我生病了,祖母又和大伯上演了这么一出,逼迫我们交出所有生意的戏码,无奈之下,二哥只能带祖母来见官,让青天大老爷给我们一个公道,也给我们一条活路。
如果今天依祖母的要求,我们将铺子交出去了,那我们所欠的外债谁来还,依照大伯以前的形式作风,这铺子一旦到了他手中,可是和我们再也不会有任何关系。
大伯明明在县城有铺子有生意,带着祖母千里迢迢的来投奔我们,为的是什么?大家不妨用心仔细的想一想,不要听信了别人的片面之词,现在我们两房人既没有自己的府邸,也没有自己的仆人,我们依然愿意奉养祖母,可祖母的心怎么跟石头一样,永远都捂不热呢!
我们愿意真心诚意的孝顺祖母您,可这孝顺却不是欲取欲求,没有任何的底线,祖母,您不能因为一句孝道,一句要为季家光耀门楣,就将我们一次次的逼到绝境。
试问一个断了亲的大伯,一次又一次的逼迫自己的侄女,霸占我们苦心研制的配方,现在居然连我们做起来的生意也想抢,这跟土匪有什么区别,请青天大老爷明断,还我们一个公正和清白。”
杨氏和季老大本来想当场反驳,可是看到凌泽身上嗖嗖往外冒的冷气,两个人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就算他们反驳,在这些黑纸白字的证据面前,是否又真的经得起推敲?
丁世勋一拍金堂木大呵一声,“无知妇人污告自己的儿孙,连同大儿子一家想要霸占侄女的财产,现判决如下:从今日起,杨氏按照之前的合约,以后和大儿子一家生活,名下的两房子女每一年必须给大房家十两银子的奉养钱,杨氏不得再以孝顺的借口,逼迫二房和三房做任何事情,不管是钱或物都不可以,以孝顺的借口向他们索要。季老大想要侵吞侄女的财产,仗打三十大板已进以敬效尤。”
而外面刚刚那些议论的众人,将二房和三房说的有多不堪,现在这脸打得就有多疼。
杨氏这下子终于慌了起来,她听季春琴说过,老大一家现在住在一片井区,既脏又乱,她才不要从那富丽堂皇的院子里面搬出去。
杨氏想着:今天如果她同意从那富丽堂皇的院子里搬出去,那么以后她将再也不会有锦衣玉食的好生活了,要跟着老大一家住在那喧闹的市井小区。
她实在是没有想到,为给老大一家谋福利,却将自己最大的福利给丢了,这样的事情杨氏怎么可能会肯呢?
她立马跪在大堂上开始哭了起来,“大人,您不能这样判,民妇真不知道自己实在是做错了,今天发生的这一切事情,都是我的大儿子怂恿我的,其他的我都不知道啊!大人,您千万不要判我跟着我这大儿子啊!我要跟着二房三房他们两房人,求大人开开恩,不要让民妇从那院子里搬出去呀!”
丁世勋又重重地拍了一下金堂木,“混账,你以为这公堂上是闹着玩的吗?你今天说是自己完全不知情,你真以为本大人这么好糊弄,由你一个无知的富人耍着玩,再敢咆哮功堂,立马和你大儿子一样,重则三十大板,本官就是看你年纪大了,才从轻发落,你还不知好歹。退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