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白了钱小卉一眼说道：“你这娃，可真是没有吃不了的苦，只有享不了的福，难道猪肉不比骨头和猪下水好吃？”

钱小卉乐呵呵的说道：“我就喜欢，许是因为以前连这些都吃不到，所以才馋。”

这边饭还没做好，就有人上门来了，不是别人，正是张氏。

张氏气势汹汹的冲到院子里张口就开始骂人了，字字句句都说是李氏撺掇钱学林和钱学木两个去找她要人了。

又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儿子拉扯长大了，连给自己干活儿媳妇都不让，又说自己如何如何可怜等等的话。

冬天的村子很安静，张氏这么一闹的时候，很多人都听见了，很快就有不少人来凑热闹了。

“咋了？张氏这一回好像有些日子没闹了，怎么又闹上了？”

“她也好意思闹，上一次不是都说了，钱老五早就让书院开除了，估计他们就是连出门的脸皮子都没了。”

“听说了没，钱春山给钱老四弄了两棵歪疤树，让钱老四砍柴呢，说是家里头没钱买炭火，就靠这两棵树过年了。”

“这钱家两个老的，心都早就偏了，不折磨钱老四就不能安生。”

“不过，话说回来了，钱老四家里现在这么有钱了，孝敬给老人些不是应该？”

“你倒是会说话，当初张氏打人的时候，咋不想着以后还要等着钱老四家里孝敬呢？”

“我也就是这么说一说，都是长辈，做错事儿了难道不能原谅些？”

“你咋不先原谅你婆婆，你婆婆可还没张氏可恶哩。”

“我这不是没钱养活她么！”那妇人说话的时候，多少有些脸红的说不下去。

这些看热闹的人一面看着别人家的热闹，一面说着闲话，这也算是过年之前仅有的一点儿乐趣了。

“奶，你这是干啥？我们去就说是小雨想我爹了，要见见我爹，有啥不对的？”钱学林跟在张氏的后面，这会子听张氏骂的越来越不像话了，也忍不住开口辩解一句。

“你爹是我儿子，给我干活有啥不对的？你这个小兔崽子，居然去我门上要人。”张氏没好气的推了钱学林一把之后骂道。

钱小卉从门里出来看到的就是这个情形，她有些厌恶的看看张氏，走上前扶起跌倒的钱学林说道：“没磕着吧？”

钱学林没想到自己这么一个原本正常的不得了的举动又给家里招惹来了瘟神，他摇头说道：“姐，我没事。”

钱小卉看着钱学林确实没事，这才抬头看看张氏。

“咋，你这个丧门星想干啥？还想打我？”张氏先夺人声的大声冲着钱小卉嚷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