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说的是,我也是糊涂了。”李氏这话也不知道到底是说给小张氏听的,还是说给自己的,反正钱小卉是听懂了。
她悬着的心也总算是放下来了,只要娘不顾念李家,这事儿就好办了许多。
不是她钱小卉心狠,不知道照顾娘舅,而是这舅母真是水蛭一样,如果沾染的厉害了,将来只怕是想摆脱都摆脱不了了。
之后,李氏的娘家哥哥李武来找了李氏一趟,李武是个耳根子软的男人,这么多年,廖氏说什么就是什么,这次听了廖氏的话,很是觉得心里不舒服,所以才来这一趟。
兄妹两个吵了一架,李武气呼呼的离开,走的时候撂下狠话,说是以后再也不上钱家的门了,只当自家没有这个妹妹,还说了,就是李氏死了,他都不上门。
李氏哭了一场,然后擦干眼泪该干什么还是继续干什么。
但钱小卉却觉得松了一口气,看起来,娘这一次是坚持住了,这就好,以后会省却许多麻烦,廖氏也好,大旺和二旺也好,都不是能接触的人,还是尽量远着些的好。
李家的事,就这么过去了,就像是风过无痕一般,只是钱小卉知道,母亲的心到底是被伤害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痊愈。只是这种事她做女儿的也不好多说,只能等娘自己想通了才成。
过两日,就是交货的日子了,这边要给县城里送的货都准备齐全了,因钱学路现在在镇子上守着铺子,送货的人就变成了钱学成,钱小卉与钱学成两个人赶着驴车送货到县城去。
到了县城,钱小卉想着自己之前准备给几个姊妹们送银丁香的事儿,交货之后让钱学成赶车去落脚,自己则直奔县城里比较大的银楼奇宝斋而去。
县城里有两家银楼,一家叫奇宝斋,还有一家叫顺庆斋,钱小卉都打听过了,奇宝斋虽然是新开的,但款式新颖,县城里的人大部分都会选择去奇宝斋,因此她也顺应大流去奇宝斋。
到了银楼,那掌柜的却因看着钱小卉穿着打扮贫寒,颇有些看不起的意思,甚至只是瞥了一眼,并没有迎上前招呼。
钱小卉也清楚,自己算不得大客户,掌柜的不亲自招呼也是应当,何况店里现在有好几个客人呢,因此对于掌柜的如此冷淡的态度,她也没有放在心上。
朝着周围看了一圈,钱小卉发现,别的活计都忙着,只有一个不起眼的大概十三四岁的小厮闲着,她上前走到那小厮跟前说道:“麻烦小哥拿几对银丁香过来我看看,再有就是那两副时兴的镯子穷瞧瞧,要吉祥图案的。”
这小厮才到银楼时间不长,不过两个月的时间,但因为他年纪小,来的客人基本上都不相信他,所以到现在连一笔生意都没接到。
客人们不主动找他,他也不敢抢别人的客人,肯定没有办法做成生意,便陷入一个僵局。
就在今天早上,掌柜的已经说了,他要是再连一笔生意都做不成的话,就不要他了。说是白白养活一个人的事儿,他们银楼可不干。
他本来也死心了,就想着过了这两天直接走人呢,不想就忽然有生意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