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让皇帝隐忍?
皇帝又在隐忍背后酝酿着什么样的清算方式?
心里头暗暗忐忑着,可是馨宜也必须承认,自己着实被越王的美貌给惊到了。
这个忽然闯进来给姐妹俩解围的准姐夫,他和皇帝有着一二分相似的相貌,比皇帝更年轻,更英俊,举手投足之间没有皇帝那种让人望而生畏的威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雍容华贵的优雅。
皮肤很白,眼睛很亮,笑起来牙齿很白,声音很好听。
馨宜不知道怎么去形容他的好看。
反正觉得,他如果生活在她上辈子那个世界里,若是去混影视圈,就算是演技烂得一塌糊涂,也能凭着一张上佳的脸轻松俘获万千粉丝。
越王和萧庄宜站在一块儿,天造地设,外形太般配了。
大概再也找不出这么养眼的一对了吧。
即便是屋里气氛不对,馨宜也花痴了一把,陶醉于两个人的颜。
越王把姐妹俩从地上解救之后,没有立刻开启新的话题,皇后便叫了宫女过来,吩咐把今日新作的点心往太后宫里送一份,再备下两份,一份稍后给越王带回府去,另一份给馨宜姐妹俩带走。
还对越王说:“之前听说你在太后宫里,我想着,一起把点心给你送过去,没想到你这便过来了,倒是省了我的事。”
“多谢皇嫂。”越王道谢。
随即觑了眼皇帝的神色,越王笑嘻嘻地问道:“皇兄,咱们现在开始么?请皇嫂把棋盘拿出来?我记着皇嫂这里好像有一副紫玉棋盘来着,雕刻的是荷风夕照。”
“你倒是记着我这里的好吃的好玩的。”
皇后打趣了一句,示意宫女去找棋盘棋子。
皇帝却说:“慢着。”
大家一愣。
皇帝慢慢地说:“先把萧家那破官司了结了再说。”
众人皆有异色在眼底一闪而过,没想到这么一番打岔之后,皇帝又把话题拉了回去,不肯轻易放过。
只是面上谁都不显出纳闷或不满来,皇后和越王依旧面带笑容,馨宜姐妹依旧恭谨守礼。
“皇兄也知道萧家那官司了?真让臣弟不好意思。”越王说。
“你不好意思什么?”
“妻子家的小事,让皇兄费心,臣弟惭愧。”
“这不是小事。”皇帝神色肃了肃,“满京满朝沸沸扬扬,又涉及勋贵亲族,怎是小事。兴国公府谢家功勋彪炳,川南侯府萧家也是有功之臣,两家闹得难看,百姓笑话他们,难道不是同样在笑话朕处事不公,致使臣工反目么?”
这话说得极重。
屋里静默了一瞬。
越王笑容还在,带了几分小心在脸上,谨慎地说:“皇兄,似乎百姓并没有笑话萧家,而且这件事也不涉及谢家,是萧家自己的家事……”
“萧家自己的事?”
皇帝似笑非笑盯了眼越王,半开玩笑,“所以萧家姑娘告叔叔,并不是谢家在背后撑腰?若不是谢家,莫非是你在撑腰么。”
“皇兄,臣弟怎么敢做……”
萧庄宜打断了越王,“陛下,臣女只是想要回母亲的嫁妆,按律按理,这都是亡母传给臣女的,所以臣女做这件事并没有什么不对,也就不需要借谁的势,只要借国法的势就是了。所以这不干外祖家,也不干越王爷,是臣女自己做主自己行事。若是说臣女有错,可能是错在行事有点激烈?不过,叔叔一家不肯归还,将臣女亡母的嫁妆据为己有,臣女势单力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这才递了讼书。虽然激烈一些,却也是无奈之举。也正是因为这个激烈,才说明臣女并没有人在背后撑腰,否则叔叔一家怎么会强占财产,欺负臣女呢?”
萧庄宜一副好汉做事好汉当的架势,绝不连累越王。她脸色平静,口齿清晰,据理力争。
问题是她据理力争的对象可是皇帝。
而且还是一个可能不太讲理,正打算找麻烦的皇帝。
馨宜都替她捏了一把汗。
果然皇帝脸色沉了下来。
要不是还有上一任川南侯遗孤的身份作保,馨宜都怀疑皇帝会一怒之下把她们拖出去砍了。
“萧庄宜!你好大的胆子,你怎么可以这样和陛下说话!跪下!”皇后率先发难。
萧庄宜噗通跪倒。
馨宜正要跟着跪,皇后喝道:“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