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出去住了(2 / 2)

过期糖 何文婷 4900 字 1个月前

“你跟我客气什么,我现在是来蹭吃蹭喝蹭住的,你坐一会儿,我去厨房看看有什么吃的。”安小离说完走进厨房,一会儿传来她的声音,“还有鸡汤啊,我给你热一碗。”

雪惜擦了擦眼泪,安小离到来,让她感觉不那么寂寞了,只要不寂寞,她就不会去想。她起身往厨房走,“是小哥炖的,手艺很不错。”

“真的吗?那我跟着你沾光了。”安小离打燃火,开始热鸡汤,中午还有剩饭,她从冰箱里拿出两个鸡蛋,“还有剩饭,我们做蛋炒饭?”

“嗯。”鸡汤配蛋炒饭,也算是很丰盛的晚餐。鸡汤热好了,安小离先盛了一碗出来,让雪惜先喝,她去炒蛋炒饭。

厨房里传来油烟机的声音,还有锅铲相碰的声音,屋子里一时热闹起来,雪惜喝着汤,一会儿功夫,安小离就炒好蛋炒饭,她盛好端出来,放在雪惜面前,“吃吧,先凑和着,一会儿我们去菜市场看看,买点菜回来,我给你做大餐。”

“嗯。”

下班后,顾远兮经过总裁办公室,发现办公室里灯还亮着,他走进去,看到池斯年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什么东西在发呆。

顾远兮轻咳了一声,“大哥,下班了,你不走?”

池斯年回过神来,他顺手将手里的东西放进抽屉里,他看了看外面,人都走\光了,“下班了啊,我还有些文件没处理完,你先回去吧。”

顾远兮拉开椅子在他对面坐下,“大哥,回去吧,嫂子还怀着你的孩子,就算生气,也不要不回家,昨晚半夜了,嫂子还给我打电话,问我知不知道你去哪里了,她是关心你的。”

池斯年猛地抬起头来,“你说什么?”

“我说嫂子很爱你,她受尽了委屈都还愿意待在你身边,就足以说明她有多爱,你回家吧,她肯定在等你。”顾远兮劝道。

“不是这句,你说她昨晚半夜给你打电话?”池斯年急切的问道,他昨晚等到了12点,她都没有回来,他以为……他甚至很龌龊的想……

“是啊,你不相信可以看通话记录,用家里的座机给我打的,我们打你电话打不通,她肯定担心了你一整夜……”顾远兮话还没说完,就看见池斯年站起来,拿着车钥匙急急向外面走去。

池斯年真想揍自己一顿,昨晚他开车出去时,有一辆出租车停在了小区门口,如果不是因为他那么生气,他一定会发现出租车里坐着的是雪惜,他怎么就让嫉妒蒙蔽了双眼?

池斯年快速冲下楼,坐进车里,风驰电掣的向家里开去。他都干了什么?怎么就那么愚蠢。池斯年越想越后悔,他太幼稚了,怎么能用那种方式伤害自己最爱的女人?

池斯年想,他回到家一定要将她狠狠拥抱在怀里,他要告诉她他错了,他要告诉她他爱她只爱她。池斯年开车回到公寓楼下,车停得乱七八糟的,他也顾不得,直接往公寓里冲去。

站在电梯里,他整个人都在轻颤着,他知道雪惜的朋友很少,能算得上挚友的只有安小离跟宋清波,他不该那样要求她。

电梯停下了,他连忙走出去,开门进去,屋里光线很暗,空****的,他打开鞋柜换鞋,才发现她的拖鞋整整齐齐的码在鞋柜里。他愣了一下,按开灯掣,大步走进客厅。

客厅里没人,厨房没人,他上楼,推开卧室门,卧室里空****的,也没有人。他终于意识到什么,连忙拿出手机拨她的号码。

手机里传来客户冰冷的声音,他再打,还是关机。他抓着头发,有种抓狂的征兆。她不在家,她去了哪里?他愣了半晌,总算还记得阿平一直跟着雪惜,他打电话给阿平。

阿平告诉他雪惜在哪里,他连忙转身出门,驱车前往。

吃过饭后,已经六点多了,安小离拉着雪惜出门,太阳已经落山了,地面还很热,两个走出小区,去附近的夜市买菜。

这里都是菜农卖菜,蔬菜很新鲜也很便宜。她们逛了一圈,买了猪脚回去,还买了些云豆,打算炖砂锅猪脚。

从菜市场出来,外面街道上的路灯已经亮起来了,前面有人在卖西瓜,安小离去买了一个三斤大的西瓜,雪惜见她提不动了,伸手帮她拿了些菜。

“雪惜,不用不用,我拿得动。”安小离要去抢回来,雪惜制止了她,“好了,我又不是易碎的娃娃,我拿着,走吧。这天气到晚上都褪不热,热得让人心烦。”

安小离没说什么,两人走回小区外面,路边停着一辆银色跑车,宋清波站在楼下踱来踱去,似乎在犹豫该不该进去。

“小哥,你在等我们吗?”安小离远远地看到宋清波,就见他一圈一圈的走来走去,心里好笑,走近了就开口调侃。

宋清波回过头来,看到安小离与雪惜,“你们出去了呀?”他连忙上前,接过雪惜手里的菜,安小离不满的嘟嚷,“小哥,你偏心,我手里的要重些。”

宋清波臊得脸通红,笑骂道:“提不动还买这么多,来来来,都给我吧。”

安小离将西瓜递给他,“帮我提西瓜,热死了,拿回去放冰箱里冰镇一下,肯定特爽。”

三人有说有笑的进了楼里,楼道里的路灯亮起来,他们走到三楼,雪惜拿钥匙开门,门一开,屋里扑来一股热气,她走进去,安小离与宋清波也跟着走进来。

“小晴,我明天让人来安空调,这么热的天,你们怎么受得了?”宋清波将菜拎进厨房,就听安小离说:“有钱人就是好,我们也跟着沾光,雪惜,你可别拒绝,我都快中暑了。”

雪惜拒绝的话到了嘴边,都咽了回去,她打开风扇,“小哥,小离,你们过来吹吹风。”

安小离抱着西瓜去厨房,她放在水龙头下洗了,然后放进冰箱里。她刚出去,就觉得肚子不舒服,刚才去吃了很多路边摊的东西,这会儿闹肚子,她急忙去厕所。

客厅里只剩下雪惜与宋清波了,两人相顾无言,却不尴尬。有时候真正的朋友,就是两人坐在一起,什么也不说也不觉得尴尬。

“小晴,你还好吗?”宋清波打破沉默。

雪惜微微一笑,“我还好,小哥,你别担心我,你把小离都叫来陪我了,我不会有事的,我现在是两个人了。”

宋清波低头看着她微隆的小腹,他浅浅一笑,“是啊,你现在是两个人了,所以你要坚强。”

“嗯,你知道吗?今天下午她动了,好神奇的感觉。”雪惜说着,又感觉到孩子在动,她脸上绽开一抹幸福的笑意,“小哥,她又在动了,肯定是睡醒了,医生说现在开始胎动就会频繁起来。”

宋清波看着她脸上的笑意也颇为动容,他犹豫了一下,“小晴,我能摸摸她吗?”

雪惜愣了一下,她抬头看着宋清波,眼前恍惚出现了池斯年的脸,兜兜会动之后,池斯年一次没有陪在身边,她不是不遗憾的。而现在,遗憾中又掺杂着微微的疼,恐怕以后,池斯年会错过她更多的第一次,第一次说话第一次走第一次哭第一次笑……

雪惜恍惚着,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宋清波问出那句话时,他就觉得唐突,他没料到雪惜会答应。他搓了搓手,心里紧张极了,他害怕自己手重了,会伤害到她。他深深地吸了口气,伸手贴在她微隆的小腹上。

他感觉到那轻微的踢动,他心里有种很陌生的感觉,有点酸有点甜有点涩还有点苦,如果当初他们没有错过,是否……

“看来我来得很不是时候。”客厅里突然响起一道冰冷的男声,雪惜回过神来,怔怔地盯着出现在门口的池斯年。是她出现了幻觉了吗?池斯年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宋清波从沉思中回过神来,他抬头看着站在门口的池斯年,他的目光锐利地盯着他的手,他才惊觉他的手还放在雪惜的小腹上,他立即缩了回去。

宋清波站起来,“池斯年,你不要误会。”

“误会什么?误会你对她还余情未了,还是误会你们刚才还情意绵绵?”池斯年语含讥诮道,他不知道自己怎么还有理智跟宋清波说这些,刚才看到宋清波的手放在雪惜的肚子上,他嫉妒得发狂,更让他嫉妒的是雪惜的眼神。

他本该掉头就走的,但是他还是忍不住出声了。

宋清波俊脸上有几分狼狈,他光明磊落道:“是,我对小晴余情未了,但是我们之间不是你想象的那个样子。”

宋清波很懊恼,他告诫过自己不要再接近她,因为她的幸福不是他。可是他就是忍不住想要靠近她,想要关心她。

他就像吸了毒会上瘾一般,越压抑着,瘾就越深。

“我们?”池斯年的目光从宋清波身上掠到雪惜身上,雪惜没有解释,只是淡淡地看着他。所有见到他而产生的惊涛骇浪,都被她很好的掩饰在平静的表相下。

他怎么还能这么云淡风轻?他在她心上凿开了一个大洞,他怎么还能这么若无其事的出现在她面前?这一刻,雪惜真的有些恨他。

看到他,那些凌乱的场景又出现在脑海里,散落一地的衬衣、长裤、鞋子……,那些她用尽一生的力气去遗忘的东西,就这样猝不及防的再次出现在她眼前,她心疼心伤心揪,却还要装得若无其事,他知不知道,她有多疼?

宋清波还要再解释,雪惜却打断了他,冷冷地向池斯年下逐客令,“你走吧,这里不欢迎你。”

池斯年神情一滞,他看着雪惜,她眼里有种陌生的情绪正压抑着,而那情绪却让他揪心,他大步走过来,拽住她的手腕,“惜儿,跟我回去。”

“不!”雪惜倔强道,手像是被毒蜂蛰了一下,她拼命挣扎。脑海里全是那一地的衬衣、长裤、鞋子……,还有那一声低低的叹息。

她快疯了,她在心里疯狂的尖叫着,不要碰我,不要碰我,脏,恶心……,可是她甩不开他,他的手牢牢地扣着她的手腕,她挣不脱甩不开,带着哭腔的哀求道:“放开我,别碰我。”

宋清波看见雪惜满脸的痛苦,他上前一步,握住池斯年的手腕,他冷沉了声音,道:“池斯年,她不肯跟你走,放开她。”

雪惜对他有种莫名抗拒与抵触,他看在眼里恼在心里,他生气,这时候宋清波来阻止他,他将满腔的怒火全发泄到他身上,他松开了钳制着雪惜的手,一拳向宋清波的脸招呼过去。

宋清波被打得连退了数步,雪惜惊呼一声,冲着池斯年大叫道:“池斯年,你疯了,你为什么打他?”

池斯年见她维护宋清波,他心里更气,“我打的就是他,他明知道你是有夫之妇,还跟你勾缠不清。”

“那你记得你是有妇之夫吗?你跟她在**翻滚的时候,你想过我的感受没有?我跟小哥是清白的,我们没你们那么下作,出去,我不想看到你,马上出去!”雪惜气得浑身发抖,他怎么能这么侮蔑她?勾缠不清!到底勾缠不清的是谁?

就在办公室里,就在他们曾经缠绵过的休息室里……她不能再想了,只要想起来就会恶心,就会想吐。

雪惜已经近乎歇斯底里了,她跟宋清波之间清清白白的,由不得他这样编排。而他,他早已经脏了,洗不干净了,她不要了,也要不起。

池斯年看着雪惜气得脸色发白,他终于意识到自己今天的行为有多么卑鄙,他怎么会想到利用舒雅来打击她?他张了张嘴,想要解释,声音却卡在喉咙里,“惜儿……”

雪惜激动地捂住耳朵,“我不听,我不要听,你给我出去,出去!”

而在一旁的宋清波从他们的对话中似乎听出了玄机,他一直以为是自己掀起了这场惊涛骇浪,他内疚他不安,可是没想到,掀起这场战争的是池斯年。

他走上前来,一拳挥过去,池斯年被震得连连后退了几步,嘴边已经流下了血丝。宋清波眼里充满血腥的红色,他冲上去,又是一拳挥过去,“池斯年,我把她交给你,你却这样糟蹋她,你真该死!”

当初苏母去世,池斯年没能赶回来参加葬礼,他就该明白,他给不了雪惜幸福。但是因为雪惜的心在他那里,他逼着自己放手,让她回去。

可是池斯年都干了些什么?

宋清波这一拳被池斯年架住,他另一手迅速出拳,击中宋清波的小腹,宋清波痛得弯下了腰,他顾不得吃痛,另一拳向他砸去。

池斯年在黑道摸爬滚打,练得一身近身格斗的功夫,宋清波根本不是他的对手。除了刚才他没有防备挨了那一拳,接下来都是宋清波在挨打。

雪惜看着他们扭打成一团,她急得不得了,想要去拉开他们,又近不了身,她只能干着急。

这边战况越来越激烈,宋清波脸上很快挂了彩,他也不防卫,只管出拳照池斯年身上招呼,他太气了,气自己瞎了眼,怎么就将雪惜托付给了他。

池斯年也生气,气宋清波总是横在他们中间,气雪惜维护宋清波。他越气手下就越不留力,照着宋清波小腹一拳一拳的抠打。

宋清波好不容易挣扎开来,两人像斗鸡一样,撕打得眼都红了,池斯年手边有张椅子,他抄起椅子向宋清波砸去,就在这时,雪惜忽然扑过去,将宋清波挡在了她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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