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1 / 2)

过期糖 何文婷 4571 字 1个月前

花园里,不知何时多了一张白色秋千吊椅,池斯年牵着她走过去,雪惜惊讶地看着那张梦幻一般的白色秋千吊椅,“咦,我天天推妈妈在这附近走,怎么没瞧见多了一张吊椅?”

“今天路过家具城,瞧着好看,就买了,你坐上去试试?”池斯年催促。

雪惜看着像半个鸟巢一样的吊椅,里面放着几个印花抱枕,还有三只泰迪熊,两只大的一只小的,大的先生穿着西装,女士穿着婚纱,小的穿着可爱的吊带裙,十分精致,将里面堆得满满当当的。

大概每个女孩子都喜欢毛绒玩具,雪惜爱不释手,将三只泰迪熊搂在怀里,甜甜地望着池斯年,“好漂亮,这是送给我的吗?”

“喜欢吗?”池斯年脸上也带着笑意,他不会告诉她,这组泰迪熊是他从美国带回来的。昨天临出酒店前,他恍惚想起一件自己早先遗忘的事,他给雪惜买的婚纱不见了。

他仔细回忆前晚的情形,一直到回酒店,婚纱都还在他手里。见到舒雅之后,他情绪失控,从那之后,他就一直没有想起婚纱的事。

他请酒店调出监控,才知道婚纱被舒雅拿走了。他赶去百老汇时代广场,想要再买一条一模一样的婚纱,店员却告知他,这家店里的婚纱只有一款。

他不死心,又去了几家婚纱店,连相似的都没有找到。他的心像是缺了一块,他站在人来人往的街头,像一个弄丢了最重要的东西的孩子,茫然无措。

然后,他看到那家精美的泰迪熊专营店,橱窗里,三只泰迪熊依偎在一起,他心里震颤不已。他缓缓走到橱窗旁,看着这一家三口,心里空缺的那一块正在逐渐圆满。

这么多年,他所追寻的,不过就是这种圆满。他毫不犹豫买了这组泰迪熊,买回的不是三只熊,而是一种圆满。

雪惜拼命点头,伸手摸摸这只,又摸摸那只,笑得脸上都要开出花来,“斯年,他们是一家人吗?”

“嗯,是一家人。”池斯年点头,黑眸灼灼地看着她,她高兴坏了,当初送她钻戒,向她求婚时,她都没有这么欢喜,池斯年想着,心里酸溜溜的。

“那他们有名字吗?”她眼睛亮亮的,折射出动人的光芒。

“有,这只呢,叫公熊大,这只呢,叫母熊二,这只……”池斯年笑盈盈地瞅着雪惜,促狭道:“这是他们的女儿,叫兜兜。”

雪惜苦着脸,“好俗,池斯年,你就不能想点好听的吗?熊大熊二……,一听我就想起了那个喜欢吃蜂蜜,被蜜蜂蛰得满森林跑的二货,白瞎了这么漂亮的泰迪熊。”

“那你来娶,不过女儿的名字不许改,就叫兜兜,以后我们的女儿也叫兜兜。”池斯年咧着嘴笑,一脸的幸福满足,仿佛已经看到了胖乎乎的女儿在向他招手。

雪惜脸红了红,“八字还没一撇呢,哪里来的女儿,尽瞎说。”

“迟早会有的,相信我,我会努力的。”池斯年冲她暧昧的眨了眨眼睛。

他努力,努力啥……,脑海里顿时浮现一些少儿不宜的画面,雪惜的脸“噗”的红透了,这人三句不带调戏人的。

月光下,她粉脸含羞,引人无限遐思。池斯年走过去,从后面抱住她的腰,然后坐进了吊椅上。突然往后仰,雪惜吓得“啊”了一声,吊椅轻轻摇晃起来,雪惜感觉自己坐在他的腿上,她才放松下来,放心地靠在他胸膛上。

热气透过薄薄的衣料传过来,这清凉的春夜,也变得燥热起来。雪惜绞尽脑汁的想熊大熊二该叫什么名字,池斯年的心思一早被她软软乎乎的身子给吸引到别处去了,不怀好意地伸手掐掐这里,掐掐那里。

“要不男的叫小未子,女的叫小柔子?这小熊就叫兜兜,兜兜,怎么越念越别扭呢。”雪惜皱着眉头。

“小未子小柔子,能别加个子吗,听着像太监,感觉怪怪的。”池斯年的手已经探进她衣服里,捏了捏她腰上软乎乎的肉,浑身都燥动起来。

花前月下,美人在怀,真是让人热血沸腾啊,要不做点什么,都对不起自个儿这几天的相思。

雪惜想了想,转过脸去盯着他,“总比你的熊大熊二好听,再说这名字多亲切啊,小未子小柔子,再加上他们的女儿兜兜,嗯,就这么定了。”

她身子一动,就在他身上磨蹭着,这只预谋要变狼的男人,瞬间就变狼了,他贴过去,含住她的唇,低声呢喃:“好,你取什么名字都好听,老婆,我们努力怀上兜兜吧。”

雪惜臊得脸通红,刚张嘴,他的舌头就钻了进来,在她嘴里攻城掠地。她还来不及抗议,整个儿都沦陷了。雪惜脸颊红扑扑的,像是上了一层胭脂,美得让人心动让人心疼。

池斯年吻着她的唇,滚烫的呼吸喷在她脸上,她的呼吸都停顿了,她心跳如雷,抓住他衣服的小手倏地攥紧了。唇上麻麻的,心脏也麻麻的。唇齿间,全是属于池斯年那份熟悉的特殊味道,淡淡的烟草味与清洌的薄荷香味,肆意的在她的粉唇上**,啃噬……

雪惜全心全意沉浸在他给的亲吻中,她想他,想他的味道,想他的体温,想他在她身上肆意妄为的霸道,只有那个时候,她才能感觉到,他们的心是连在一起的,永无不会分离的。

池斯年健硕的身躯欺压过来,吊椅晃悠起来,似乎承受不住两个人的重量,发出“嘎吱嘎吱”的焦躁声。然而这声音却并没有阻止他们的急切需索彼此的热情,反而让两人都焦灼起来。

雪惜被塞进了吊椅里,她手里的泰迪熊滚落在地,她已经顾不得了,两人紧密相贴的身体不留分毫空隙。池斯年几近粗暴的吻着她的唇,从起初的温存逐渐转为强势的进攻。

他捧高她的脸蛋,用唇舌挤开她的唇齿,霸道的**,湿热的舌尖,贪婪地在她唇里描绘着,与她诱人的丁香小疯狂纠缠,吸吮,舔舐……

他想她,很想很想……即使他已经熟悉这具身体所有的反应,他还是要不够,他喘息着,在她耳边低声且热烈道:“真想跟你做到死……”

雪惜身心皆颤,蓦地睁开双眸,他的黑眸被情欲熏染得更加深邃,泛着痴醉迷离的色泽,像一个吸人的黑洞,将她吸了进去,她止不住沉沦……

池斯年低吼一声,俯下身去疯狂的亲吻着怀里战栗不已的女人。

雪惜感觉自己像站在云朵上,飘飘然,又像置身在海水里,被海水冲刷着,好舒服,她忍不住像猫儿一般细细的叫起来。

她的娇吟是最直接的邀请,池斯年浑身的血液全都冲向小腹,那里坚硬如铁。他一把将她的针织衫扯开,露出里面的小吊带,他推开小吊带,月光下,白色的胸衣裹着白嫩如雪的丰胸,霎时出现在眼前,刺激着他的黑眸,他下腹陡然一紧。

“惜儿,你好美。”池斯年赞叹道。

夜更深了,花园里,“嘎吱嘎吱”的声音越来越激烈,这一夜,注定是情人间的不眠夜。

“惜儿,你想要一个什么样的婚礼?”

雪惜一怔,他很少问她想要什么,他习惯了给予,无论是他的宠还是他的爱,他给她,她就接受。关于婚礼,她设想过很多,但是最最想要的,还是挽着父亲的手,他亲手将她交给他,嘱咐他,要对她好。

池斯年瞧她愣住,拍了拍她的臀,“想什么呢,我问你话,想要什么样的婚礼?”

“只要你是新郎,什么样的婚礼都无所谓了。”雪惜说。

池斯年心疼地将她抱在怀里,双手放在她的肚子上,他叹了一声,“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我让公关部出了几个方案,你明天跟我去公司瞧瞧,顺便去试婚纱礼服,日子我找人看了,这个月18号,或者是24号,你觉得那个好?”

雪惜想了想,“24号吧,日子充裕些,你若想反悔,也还有时间。”雪惜嬉笑道。

“还是18号吧。”池斯年想起晚饭前看到苏母的光景,怕是熬不了多久了,他自是不能在雪惜面前说这些,免得惹她伤心难过。

“时间有点紧,安排得过来吗?”

“你什么都不用做,在家陪着伯母,你确定了方案,剩下的事就交给公关部的人去办,你就安安心心在家里等着做我的新娘子。”池斯年摩挲着她肩头柔软的肌肤,指腹下肤如凝脂,如上好的奶酪,他低下头在她肩上轻咬了一下,又软又香。

夜凉如水,吊椅内却再度热火朝天。

翌日,池斯年精神百倍的醒来,少了这几日的煎熬,他俊脸上一派轻松。他趴在枕头上,看着将脸陷进枕头里的苏雪惜,他恶作剧地伸手掐住她的鼻子。

呼吸不畅,雪惜脑袋动了动,却甩不掉致使她不能呼吸的大掌,索性张开小嘴。池斯年窃笑,倾身堵住她的唇,舌尖在她的檀口里搅来搅去。

这是她的男人啊,即使这么光明正大地看着他,也不会觉得害臊。

池斯年被她直勾勾的眼神给瞧得浑身上火,他站起来,用模特走台步的步伐在房间里走了一圈,末了,做了一个风情万种的姿势,双手从胸口一直抚摸到大腿根部,然后比了一个兰花指指着她,别提有多惹火。

雪惜困难地咽了口唾液,“咕咚”,发出好大的声响。这个妖孽,真真是上天派下来收拾她的。她抖了抖,抖落了一床鸡皮疙瘩。

池斯年还不消停,他走到浴室门口,还来一出犹抱“浴帘”半遮面,着实让雪惜抖了三抖,一个枕头飞了过去。池斯年连忙闪进浴室里,枕头砸在门上,弹了回来。

须臾,浴室里就传来池斯年心情好得不能再好的歌声,“我是一只小小小小鸟,想要飞呀飞,却飞呀飞不高也,我寻寻觅觅,寻寻觅觅,一个温暖的怀抱,这样的要求算不算太高……”

雪惜狂汗。

梳洗之后,雪惜换了身衣服下楼,来到客厅,池斯年坐在沙发上看报纸。雪惜往苏母房间走去,刚往那边走,池斯年从报纸上抬起头来,半眯着黑眸盯着她,眸里掠过一抹精光,“亲爱的,咱妈跟阿姨在外面散步,好像去花园那边了。”

“啊?!!”雪惜猛地想起他们昨晚在花园那边做的好事,她昨晚在吊椅上被他狠狠折腾了几回,吊椅上面的抱枕上,肯定一片狼籍。

她跺了跺脚,急道:“你怎么不早说,让她们看见……,我不用做人了。”雪惜慌乱地朝花园跑去,错过了池斯年俊脸上得意的笑容。

雪惜慌慌张张跑到花园,远远地就看到苏母跟阿姨站在吊椅旁。雪惜心里窘得不行,快速跑过去,“妈妈,阿姨,你们怎么往这边来了?”

阿姨转过头去,笑眯眯道:“老姐姐说,昨晚不知道是什么嗄吱嘎吱响了一晚,我推她过来看看,没想到池先生在花园里捣鼓了这么个吊椅,真好看。”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雪惜忆及昨晚的疯狂,脸颊发烫,她瞅了一眼吊椅,里面的抱枕都不见了,只有泰迪熊一家在里面,她微微的松了口气。

“惜儿,你的脸怎么这么红,是不是感冒了?”苏母看向苏雪惜,她的视线越来越模糊了,要努力看,才能看得清楚。

雪惜捧着脸,才发现脸颊烫得惊人,她连忙摇头,“妈妈,我没事,我没事。”

闻言,阿姨也望过来,“苏小姐,你脸真的很红,是不是真的生病了?”

“没有,真的没有,妈妈,您不能在外面久待,我们回去吧。”雪惜推着苏母,逃也似的往别墅走去。她站在这个地方,就觉得浑身都不对劲。都是池斯年那家伙害的,雪惜在心里腹诽。

吃早饭的时候,苏母精神就不太好了,浑身上下的关节都痛得钻心,疼得她额上直冒冷汗。雪惜正给她剥鸽子蛋,递给她时,发现她拿筷子的手抖得夹不住蛋,“妈妈,您怎么了?”

“吧嗒”一声,苏母手里的筷子掉落在桌子上,她撑着桌沿张着嘴不停吸气,雪惜连忙起身,池斯年站起来抱起苏母,快步奔进房里,雪惜提着药箱快速跟上。

她拿出苏母平时注射的药物,迅速注射进她的肌肉里。过了好一会儿,苏母的状况才好转些,她躺在**,雪惜坐在床边,阿姨打来热水,拧了热帕子递给她,她给苏母擦了汗。

她垂眸看着母亲灰白的脸色,心疼极了,她伸手将她额上的头发拂到鬓边,“妈妈,您好些了吗?”

“嗯,惜儿,又让你担心了。”苏母看着她,呼吸都是痛的,却还是勉强压住那股痛意,不想让女儿担心。

雪惜眨了眨眼睛,将眼里的湿热逼退回去,她皱紧眉头,“您又跟我说这些话。”

苏母抬眸看着站在床边的池斯年,她虚弱道:“斯年,你们婚礼的日子定下来了吗?什么时候请你妈妈回国,我们两亲家见一面,再不见一面,恐怕……恐怕……”

“妈!您再胡说我可真生气了。”雪惜板着脸,死亡的阴影已经笼罩在他们头顶,她知道,但是她不准妈妈这样,她不要妈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