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清早,白风荷就先给球球喂了奶,换了尿片,还将多余的奶水挤出来给球球备用着,谁知道她什么时候能从宫中回来,球球要是还不吃奶娘的奶水,那一定会饿坏了。
临走的时候,白风荷要是交代了一切,这次她出行就和元青峰,没有让福宝或是平安跟着她。
到了宫中的时候,白风荷都是低着头走的,不敢抬头看这宫中的一切,免得惹到了什么不该惹的人会生事。
“微臣拜过皇上!”
“臣妇拜见皇上!”
“起来吧!”
皇上在御书房见了他们,这政殿之上都是处理政务的,所以在这里见他们最为合适。
元青峰抬起了头,看到白风荷一直都是低着头,倒是看起来有些低眉顺眼的,其实他心中很清楚,这是白风荷有些害怕了,所以不敢抬起头去看皇上。
“你就是他们说的,私人订制铺子的老板?”
皇上一开口问的竟是这个,白风荷心思比较敏锐,猜出来了,皇上是想用这话引出来她用官银去做首饰这件事。
“臣妇其实就是一个做小本买卖的,不敢谈开什么铺子。”
“你还说不敢谈?朕可是听说了,你的私人订制的铺子不但在京城中有声望,就是在小城小县中仍然是买卖非常好的,看来你一个女流之辈竟然能做出这等事,当真也是了不起的。”
白风荷听到这夸奖的话,也不骄傲,而是一五一十的说道:“可能每个人都觉得女人就应该在家生孩子带孩子,要学会三从四德,但臣妇觉得其实女人能做的事很多,这历史上不也有女将军花木兰,穆桂英吗?还有女……”
白风荷说道这里的时候,停顿住了,因为她知道这个楚国时还没有人知道武则天的历史,要是她说了武则天这个历史,只怕是会让皇上不高兴,甚至动怒,说后宫不得干政,这是大忌。
说不定还会给她更严厉的治罪。
“女诗人,文人,女官,还有很多女人能做的,男人做不了的,所以臣妇觉得这女人不应该被视为弱者,更应该重视才对。”
白风荷的话,也是得到了皇上的赞许,因为这样胆识过人的女子,他已经好久都未见过。
“那你说说,为何要将官银给融化了做首饰用?”
“皇上,臣妇知道这件事是臣妇的错,为了挣钱,没有原材,也只好从这里下手了。但臣妇真的觉得,这库房每年放出来流通的银子是太少了,所以才会导致外面那些做首饰的人那么少,很多夫人小姐们都爱美,可是因为没有首饰铺子那么多,他们也就没有选择好看的首饰戴,这不但还影响这些夫人和小姐们的喜欢打扮的想法,更影响了这官银在市面上的流通,所以我不得已才只好将官银私自融化掉,去完成那些夫人和小姐们爱美的想法。”
皇上听了白风荷的辩解,别她这样的话给逗笑了。
“要是按照你的想法来说的话,那岂不是这一切都是朕的错?朕就不应将你抓起,不应该给你治罪了?”
“皇上,臣妇不敢!”
“既然不敢,还敢说那样的话?”
元青峰也听得出来,皇上是动怒了,赶紧跪下来求道:“皇上,我媳妇绝对不是这个意思,还请皇上恕罪!”
白风荷也跟着跪下来,她倒是没有像元青峰说那样的话,“皇上,臣妇只是觉得,很多时候人的思维都应该往好的地方想,不能太过局限了,这样只会阻碍了楚国的发展。”
皇上摸着下巴,等着她继续说。
白风荷听不到皇上说话,歪着头看到了元青峰在给她使眼色让她不要说了,她觉得这话要是非说不可,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于是白风荷也是冒险说道:“皇上,您想想看,我们楚国疆土之大,按理说我们的合个商业也是发展的都很好才对,但是我们楚国只把这些视线用在了这些局限的京城,省城,还是一些大县城,没有用到更小的城镇,更没有将这视线放到了别的国土之上。就像是这次已经在临燕县开凿了运河,这运河可不仅仅是两国为了友谊就互相来往沟通,要是将楚国的贸易用过这要运河打到国外去,那岂不是更好?这样楚国的国库也会丰盈不少,那时候我们楚国可不仅仅是疆土之大,更是财力最大,实力最强的大国。”
白风荷说完这一通话,倒是让皇上眼前一亮,他没想到这运河还有这样的用处,还以为就是来往两个国家的使臣还是一些人用的,竟然还可以通过运河来发展楚国的财力。
“没想到你一个妇人,竟然还有这样的胆识和见识,放眼整个楚国,也未必会有你这样才情的人。”
“多谢皇上夸奖,其实臣妇就是说说而已,皇上若是想听就听,不听也罢!”
皇上这会儿对白风荷更是感兴趣多了,想到她能在西域国做出的那些文化和商业上的交流,他觉得眼前的这个女人一定不简单。
“来这里这么久,头都不敢抬一下,是怕朕吃了你吗?”
“臣妇不敢,直视臣妇卑贱,怕看了皇上,浊了皇上的眼!”
“抬起头来给朕看看,朕百毒不侵!”
“臣妇遵命!”
白风荷抬起头那一瞬间,顿时让皇上一双眼都有些看呆了,他不曾想,元将军竟然会有这样的美娇娘,而且这女人才情过人,真是放眼整个楚国,或是他国,都不可多得才情美人。
皇上的目光有惊震,诧异,凝滞在白风荷那张精致好看的脸上。
白风荷也能察觉到皇上的目光有些灼热,她赶紧低下头,害怕有一些不好的事发生。
元青峰是个粗人,没有察觉到皇上对白风荷的赏识之外,还有一种别的感觉。
皇上也感觉到了白风荷的目光有所躲闪,他像是从中清醒过来以后,心里想了想,才说道:“朕念在元将军对楚国有功,就对你从轻发落,就罚你在宫中一月,在这里教会这宫中的人阿拉伯数字计算,还有加减乘除法口诀,再就是将你知道的一些楚国没有的教会给宫中人。”
白风荷微微一怔,她不知道皇上竟然还想留她在宫中教会宫中人这些,虽说她知道的现代的东西很多,但那要是教会这些人的话,一个月的时间怎么够,所以就教会一点就够了。
不过她还是心里有些忐忑不安,总觉得皇上要她在宫中,并未这样简单。
“皇上,臣妇家中还有一个未断奶的孩子,所以臣妇怕是不能留在宫中了。”
白风荷还是想的比较全面,尽管她知道说这话的时候就是忤逆了皇上,未必会有好的结果。
但白风荷顾不得那些了,她是球球的娘亲,怎么能在球球最需要她的时候在宫中待上一个月?
元青峰没想到白风荷会这样说,硬着头皮求皇上,“皇上,微臣的媳妇确实不能留在宫中。”
皇上又岂会是别人想要拒绝,就能拒绝的人,他已经想好了对策。
“那你就将孩子带到宫中来住上一月,也或者你等到几个月后孩子断奶了在宫中多待些时日,直到教会了这宫中人你所知道的再走。”
这些条件,无非就像是霸王条款一样,让白风荷听到了有些头疼。
不过也在短暂的时间内,白风荷已经做好了决定,与其来宫中数月那么漫长,还不如在宫中一月就赶紧离开。
就是苦了她的孩子,但她也不会让孩子来这深宫之中一旦有了危险那她哭都来不及。
“皇上,那臣妇就在宫中一月,将所知道的都教会给宫中人在离开。”
“决定就好,今日就不用走了。”
白风荷抬头看到了皇上的时候,明显看到了皇上唇角扬起的笑容,她垂下头,还是心有余悸。
元青峰和白风荷退出书房的时候,元青峰拉住她的手,以为是她害怕了,就轻声劝道:“别担心,会没事的!”
“我知道!你也不用担心我,等到一个月之后,我就会回去了,球球那就让奶娘多多照顾他了,真不知道球球会不会吃奶娘的奶水,不然又要挨饿了。”
白风荷有点愧疚,毕竟是孩子的娘,可到现在竟然连给孩子喂奶,都变得这样困难了。
元青峰拉紧了白风荷的手,“我知道的,你在宫中一定要好好的,我也会时常在早朝之后就来见你,要是有委屈或是什么事,记得告诉我!”
“我知道的!”
白风荷将元青峰送走的时候,眼眶不由得热了一下,她还是有些想球球,很想很想。
在这里,皇上的贴身太监王公公已经为她安排好了住处,住在这里衣食住行倒是不用愁,就是这深宫之中,给人的感觉不太好,总是有一种凄凉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