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娘轻蔑地看了他一眼,“行了,你在这里装什么装,你自己不行,又没什么本事,怎么着,看着我们娘几个活生生饿死不成?行了,差不多得了,还没完没了了,你不是喜欢出去玩吗?去吧,我不拦着你!”
贺成游手好闲,要不是花娘挣点钱,孩子们可都要饿死了。
贺成站起来,似乎想通了,花娘懒得看他,自顾自地说道:“你说这元大路也是命好,当年他们家就一根独苗,居然舍得把他送到战场上去,没想到还赚了,元青峰真有本事,那么多人都没能回来,他不仅回来了,还挣了那么大一份功劳,百户啊,正六品……元大路手上肯定有好东西,贺成,老娘跟你说,你最好睁只眼闭只眼,等我将元大路掌控在手中,到时候我们家就有钱了……”
贺成一想,对啊,就是他名声可能不太好听,管他呢,名声这个东西又不值钱。
元巧巧不想去,可架不住吴氏求她,加上她手上有钱,就搭了车去,没花钱,是隔壁村送菜的牛车,有点臭,有点脏,元巧巧为了省点钱,捏着鼻子坐了上去。
白风荷和元青峰坐在屋里,元青峰低声问白风荷:“西南边,你知道那边是什么地方吗?”
白风荷的心“嗖”的一声提到了嗓子眼,“孟知连不对劲?”
这是白风荷第一感觉,她紧张得很,“要是他不对,我就不用他了!”
白风荷只是一个平凡人,她想挣点钱,将来日子好过一点,她也想让大家认识自己,想自己能在这里光彩耀人,但她一点也不想沾上麻烦,从她对元青峰的态度上可以看得出来。
“你先听我说!”元青峰轻轻握住她的手:“暂时先不着急,等我查过之后再说吧,西南边,正好是我们追剿余孽的地方,但也不一定。我是觉得这孩子……看上去不太像是我们一般人家的孩子,先留在身边看看吧。对了,你想好什么时候开张了吗?”
元青峰话是这么说,但白风荷并没有放下心来,当时就觉得孟知连不太像是叫花子,现在听元青峰这么一说,她不由得担心起来,如果他真是前朝余孽,那时,她岂不是成了包庇余孽的同党?
白风荷不太了解这里,但她读过史书,自古以来,同党都是什么罪行。
“青峰,我觉得吧,为了安全起见,我还是不用他了,我也没想到……要他真是余孽,我,我可就危险了……还是算了吧!”
元青峰一把将她揽进怀里,轻声安慰道:“别怕,这不是还有我呢嘛,别担心,有我在呢!”
白风荷心想,你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百户,如果孟知连真是余孽,他能扛得住?
不过,这种有依靠的感觉真好。
元芳芳还没回来,孟知连坐在铺子里,脑子里一片迷茫,直到门口有人探头探脑,还大声询问,他才回过神来。
“白风荷呢?她在哪里,我大哥元青峰呢,这是他们的铺子吗?”
元巧巧见到铺子里坐着一个长相十分清秀温和的男人,一开始她看得入迷了,这男人虽说年纪稍小,但却很俊俏,哪知道她看了半天,这男人像傻了一样,好半天都不回答她,她以为这是个傻子,有点不敢确定,却又强撑着问。
孟知连指了指屋里,元巧巧骂了一声:“白瞎了这么好看的皮囊!”
很快,她的注意力就被铺子里的装饰吸引了,她顾不得有人没人,这边摸一下,那边看一下,天啊,她从未见过这么多好看的东西,平时白风荷和元芳芳做针线活儿,她从不去看,现在一看……
元巧巧趁孟知连没看,大喇喇地抓了一把用针线做成的绢花塞进怀里,一边大声喊道:“大哥,大哥,你在不在,娘让我来叫你回去,家里出事了,爹把娘给关起来了……”
白风荷和元青峰话还没说完,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道尖锐的女声,白风荷急忙抬起头来,和元青峰的下巴撞在一起,元青峰黑着脸,低下头揉着白风荷的额头:“撞疼了没,怎么大大咧咧,元巧巧来了就来了,干什么吓得撞上来?”
白风荷可怜兮兮地望着元青峰,元青峰轻轻揉着,他的手粗粝,一只手就能全部遮挡住白风荷的额头。
没听到回神,元巧巧烦得很,声音又提高了不少,孟知连被她的声音祸害得脸色都变了。
“你是谁啊?这么大声,吵到附近的人,等下人家找你麻烦,你别哭!”
看元巧巧年纪不大,孟知连原本想吓唬吓唬她,哪知道元巧巧听了,回头鄙视地看了孟知连一眼:“我还以为你是个傻子呢!哈哈!”
孟知连的脸黑了,他咬咬牙,元巧巧见他生气,更加得意了:“臭小子,你最好对我方尊重点,我可是我大哥最疼爱的妹妹,这是我们家的铺子,你在这里做什么?”
说完,元巧巧伸出食指指着孟知连,不小心从怀里带出来一朵绢花,孟知连看呆了,不是说她是她大哥最疼爱的妹妹吗?怎么她还拿东西?
元巧巧微微有些尴尬,弯下腰去捡,拿在手上那种尴尬反而消失了,她瘪瘪嘴:“你看什么看,没见过漂亮姑娘啊?这是我们家的铺子,这么多东西都是我的,我愿意拿就拿,不愿意拿我丢了和你有什么关系?”
孟知连突然有点无语,正巧他看到了元巧巧身后不远的元青峰和白风荷,孟知连赶紧低下头去,不让元青峰看清楚自己。
白风荷远远地就看到自己和芳芳辛辛苦苦做出来的绢花发夹在元巧巧手上,再看她胸前,鼓鼓的一包,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上前一把就从她手上抢了过来,很快又揪着她的衣领,把她怀里的发夹全部掏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