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今天又开始赶路。
一路上遇到城镇,就会停下来走访一下民间和当地的官绅,倒是发现了不少问题。
有些问题当场就可以解决,而有些问题,却是千古遗留下来的难题,是皇帝心头的一块心病,不好解决。
比如在凉州这个征兵重地,因上一次打仗损失了不少凉州勇士,他们遗留下来的遗孀均有得到朝廷发放的银子。可是这些银子也造成了小家庭的矛盾纠纷。
许多孩子变成孤儿,许多老母亲老父亲无人赡养。
甚至有儿媳卷钱逃走的很多列子。
所以凉州孤寡老人和孤儿特别多,一部分是战后造成,一部分是之前闹水灾,从各地涌入凉州城里的灾民。
凉州的官是个好官,所以他不会把灾民拒之门外,可是想要安置这些灾民也不容易。
所以,现在的凉州城处境堪忧。
“凉州各处的水患尤其严重,朝廷每年都会发放银子赈灾,可是于事无补,依旧有许多老百姓家破人亡,无栖身之所。”年事已高的柳大人说道,看见满目苍凉的灾民们,一个个神情木讷,了无希望。
因为他们的家已经散了,来到城里并没有更好的生活等着他们。
失去了赖以为生的农作物和家,这个雨季要怎么带着老人小孩熬过去。
“好在凉州的知府林大人是个好官,每年都付出不少辛劳。”跟在皇帝身边叹气的周大人说道,他今年五十出头,与皇帝一般年纪。
而柳大人已经迈进七十古稀之年,仍然希望再为朝廷出多一份力量,不想告老还乡享清福。
“老爷,凉州年年有水患,为何不想个办法排水?”郑佩云说:“之所以会水患,不就是因为这里的地势较之其他地方略低,容易积水成多,那么把这些水排去其他干旱的地方如何?”
皇帝瞅着她,就像看幼稚的小孩一样:“这个道理谁人都懂,但是怎么排?凉州地势低,水不容易走。”
“那就开凿河道,往更低的地势走。”郑佩云的语言惊动了各位。
“开凿河道,你知道开凿一条河道需要花多少银子和人力吗?”柳大人说:“伤财劳民不过如此。”
“难道每年的水患闹起来就不是伤财劳民?”郑佩云说:“只要请地了人才,拟好开凿的计划,就肯定有简易有效的方法,用不着太过于伤财劳民。这是个一劳永逸的方式,还能带动凉州这个贫穷却多灾多难的地方。”
“那这人才去哪里请?”皇帝问道,眼定定地瞅着侄媳妇。
“小女子不敢说是人才,不过意见倒是不少。”郑佩云清了清嗓子,面对各位的注目还是有点不自在的:“老爷可以在民间征集这方面的人才,我想应该会有很多人出谋划策。”
“真的能做到开凿一条河道而不伤财劳民?”皇帝很怀疑。
“能。”郑佩云放眼那些了无希望的灾民,说道:“咱们凉州不缺人力,而他们缺一份养家糊口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