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理了一下衣裳和情绪,郑佩云转移话题道:“宫里如何?陛下还是……”
“他,你不必担心。”李奕说道,弯腰抱起熟睡的儿子,在怀里待了一阵。
一个抱着小婴儿的武将,在屋里转悠,这画面郑佩云看得好笑,同时心里面也是暖暖的,她从不怀疑,李奕是个很好的父亲。
看到李奕回来,骆太妃也想到了朝堂上的事情。虽说现在的变革,跟自己关系不大,不管是谁当了皇帝,都会敬重着自己这位唯一的太妃。
可是仍然心中不安。
晚膳的时候,止不住忧心忡忡地问道:“宫中是个什么情况?眼下陛下如何了?”
李奕也一般说道:“皇叔的事,太妃不必担心。”
按说自己的药,不可能起不到任何作用。郑佩云这么一想,脑子里面顿时想到了些什么东西,但是觉得太不可思议了,并不敢确定。
左右这件事,跟自己也没有多大相干,她也就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
她的沉默,让李奕再次觉得,自己这妻子真是时间上最令人欣赏的女子,心里面太通透了。
“瞅什么瞅,吃饭吧。”郑佩云替他夹了一块鱼肉。
李奕把那块鱼肉挑好刺,再夹回去她碗里。
周围的丫鬟看见了这般举动,纷纷烟嘴偷笑。觉着大司马和夫人之间真是爱恩亲密。
骆太妃一个孤寡老人,看得眼晕:“下次我就不跟你们一道吃饭了。”她宁愿去找舅舅一家吃饭。
“哈哈。”郑佩云道:“义母莫气,来,尝尝这个。”她也给骆太妃夹菜,当然用的是公筷。
给李奕夹菜就没有这么规矩,都是老夫老妻的人了。
却说宫里,惠和宫灯火通明,丫鬟太监来回穿梭,只因宣贵妃又动了胎气。陈御医守着陛下,不能过来诊脉。只好请了太医院的其他御医。
折腾了半宿,到了下半夜,宣贵妃那肚子终于缓了过来。
娇柔秀美的年轻女子,脸色惨白地倚在贵妃榻上,开口吩咐道:“都下去吧,本宫想一个人待着。”
殿内的所有人退下后,一条人影出现在宣贵妃面前。
他身材高挑俊朗,身穿太监服,身上却无太监的气息。抬起头来看,不是宇文修又是谁。
“你如何进宫了?”宣贵妃皱着眉头,气急地道:“眼下宫里面风声鹤唳,都在查害陛下昏迷的凶手。”
“没有凶手。”宇文修说:“陛下是急症,年纪大了是在所难免的。”
“不是你?”宣贵妃一直怀疑,是宇文修下的手。
她越来越看不懂这个表哥,以前只是觉得他很有才华,跟普通的青年子弟不同。后来慢慢看见他的诸多本事和手段,就觉得有些可怕。
可是又止不住侥幸,万一宇文修真的成功了呢?那自己就是皇后,自己的儿子就是太子。
宣家也会恢复以前的鼎盛,不会再有人说他们后继无人。
“不是我。”宇文修站在宣贵妃三米之外的地方,既不靠近,也不亲密,只是抬头告诉她:“你好生保重自己,再坚持一阵,我很快……就会……”
“就会什么?”宣贵妃问道:“你究竟在计划着什么?不能告诉我吗?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