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老太太的屋里,银瓶规规矩矩地跪在老太太跟前回话。
老太太急切地问道:“你上了京城,见到了佩云?”
“回老太太的话,是呢。”银瓶忙不迭地回答道:“奴婢在京城见到了佩云姑姑,不,眼下她已贵为郡主之尊,还,还见了一位太妃娘娘。”
至于皇后,她只是跟着进了皇宫,却没有资格见到皇后。
“你仔细说与我听,佩云现在过得好不好啊?”老太太之前听杜砚提过一句,再多的却是不知道了。
“好。”银瓶抬了一下头,又心虚地低下头,她不会告诉老太太,原来郑佩云是要和王爷成亲,要做王妃娘娘地呢,可是因为自己的高密,这些都成了泡影:“郡主现在身份尊贵,又有一个贵为太妃的义母,过得十分自在。”
“是这样么?”老太太只觉得恍惚,她已经有一年多没有见到郑佩云了。
那狠心的姑娘,倒是托杜砚带回来不少药丸。
“老太太……”银瓶咬着牙,打铁趁热地道:“请您把奴婢留在府里吧,奴婢保证安分守己,不敢妄想什么。”
老太太到底是顾念她是郑佩云曾经的丫鬟,又听说她在京城得到了郑佩云的原谅,这会儿正在考虑:“此事……”
“谁答应让你这贱婢留下了?”门外传来乔氏尖锐的声音,把老太太的声音盖了过去。
老太太皱着眉头,不太喜欢这个孙媳妇的作风。
“孙媳给祖母请安。”乔氏倒是还没忘记自己的身份,进来先给老太太请安,然后条理清晰地说:“这婢子千方百计地想回来杜府,祖母可别给她哄骗了。即便是不看在孙媳的面上,也看在成哥儿的份上。”
杜敬羲的庶长子取名杜成,一个本来不应该存在的男丁。
杜成的存在已经坏了杜家的规矩,要不是老太太心软,人老了不忍心,她还真不会让杜成活下来。
听见乔氏的劝告,老太太刚才的心软就烟消云散了:“银瓶,你犯了大错。即便是佩云已经原谅你了,那也是佩云心善,与杜府的规矩无什么关联。”
也就是说,杜府还是不接受银瓶。
“来人,给她十两银子,把她送出去吧。”
银瓶心如死灰,当即在屋里嚎哭起来:“老太太,不要啊,奴婢真的没有别的妄想,只想能留在杜府做个贱婢,老太太,求求您了!”
乔氏的脸色一变,赶紧吩咐那俩婆子道:“手脚快点,带出去!”
老太太固然不喜欢乔氏的厉害作风,可是眼下也不好说什么,就看着银瓶被带出去。
“敬羲媳妇,你进门也有半年了。”
“祖母!”说起这个事情,乔氏就诸多怨言:“敬羲是怎么了,不管我如何小意温存,他都对我淡淡,是我哪里做得不够好吗?”
此话一出,屋里的人都沉默了,仔细看还有点恍惚和惋惜。
乔氏最讨厌他们这种心知肚明,而自己却被蒙在鼓里的感觉:“敬羲是不是有喜欢的人?”
她是从别的城里嫁过来的,并不知道前因后果。
“不曾,你不要多想。”老太太叹息道:“对敬羲耐心些,他总归会喜欢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