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轿子里空间有限,今天破天荒地做得规规矩矩,四平八稳。
“也没有什么要紧的……不如说说边关的人情风土如何?”郑佩云面露向往道:“我这小半辈子没去过什么地方,只听说边塞牧笛悠扬,天高地广。”
“那些都是平常。”看多了也就不稀奇了,奕王在边关待了四年,什么风土人情地倒也没注意:“边塞寒冷,干燥,不适合女人待着。”
郑佩云嘴角直抽搐,既然您知道边塞不适合女人待着,还要带我去啊?
“但也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可怕。”奕王打算让她提前做好心理准备,可是没打算把人吓跑:“到时候多穿点,冬天不出门也就是了。”末了又补充了句:“本王待了四年,不也好好地?”
郑佩云心想,我一介弱女子,能跟您相比么。
可怎么着都是自己向往,到时候果真活不下去再说吧。
今天这路是奕王赶过最缓慢的路程,出了马车骑上马背,也只能跟着马车慢悠悠地行走。
中午在路上的小店打尖吃饭,饭菜都是粗简的,二人倒也没嫌弃。吃饱了休息片刻,就继续上路。
马车沐浴在深冬有点暖意的阳光bsp;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只知道醒来的时候,自己靠着一个宽厚的胸膛。
抬头一看,赫然是奕王的脸,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进了马车。
看到女人抬头观望,奕王说了句:“快到了。”
陵城的城池近在眼前,距离渔村还是有一定距离。眼看着今天天色已经不早,郑佩云决定在陵城的客栈过夜。毕竟回了渔村,老屋没有收拾好,他们也没有住宿的地方。
思索间,已快速从奕王的身上起来:“佩云失礼了,还望殿下勿见怪。”倒真是挺佩服自己,怎么每次坐马车都能睡着。
上回记得在杜砚腿上睡过一遭,还好跟陆宜修同坐的时候没有睡着。
见她这么生疏,奕王看她的眼神有点古怪:“何必这般生分。”他们一个月后就是夫妻,更何况在奕王印象中,郑佩云也不是性格忸怩的人。
“殿下说的是。”郑佩云失笑,倒是自己客气了,奕王根本就不在意这些。
有几个问题还真是挺想知道的,她又是个憋不住话的人:“敢问殿下,您这份不计较的宽大胸怀,是怎么来的呢……”问出来之后差点就后悔了,但只是差点。
“怎么着?”奕王挑起眉,对这件事挺敏感的:“本王已经说了不介意,你还是不相信。”
“没有不相信。”郑佩云赶紧说:“只是佩服殿下的心胸。”
奕王反应甚大:“你在讽刺本王?”
他这份理解能力,郑佩云也是服了,怎么都不敢说是啊:“没有的事,您看来是误会了。”分明是真正的佩服而已,除非另外蹊跷。
如果真有蹊跷,那又是什么呢?
是什么让奕王这样位高权重的人,不计较自己的身份,哪怕是三婚寡妇也照单全收?是对自己一见钟情再见痴情,算了,这个理由,说出来郑佩云都觉得有点见鬼。
不管谁信不信,反正要说奕王对自己一见钟情,郑佩云是不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