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郑佩云点点头。
“家里一切都好。”杜砚睇着她:“母亲也很好。敬羲,他娶妻了,今年六月,大嫂给他说了一门亲事。”
“那很好啊。”郑佩云笑道:“老太太应该高兴了,不过……”她瞧着眼前人:“三爷的终身大事还没着落?”
“……”杜砚说:“敬羲那丫鬟,侄媳妇前脚进门后,她就生了个儿子。侄媳妇做主,去母留子,把孩子记在名下。”
“那她呢?”郑佩云呼吸一滞,她还是会心软。
银瓶遇上杜敬羲的妻子,人家是不会可怜她的。剥夺了教养亲子和守在爱人身边的权利,要有多狠就有多狠。
“出府了,去何处我也不知。”杜砚说。
“那初雪……”
“上个月和明玉成亲了。”
总算是件喜事,郑佩云笑逐颜开,从手腕上捋下一对红玛瑙镶金手镯:“拜托三爷,帮我把这对镯子给初雪带回去,就当是祝贺新婚之礼。”
“好。”杜砚没有推辞,爽快地收了。
陆宜修换上常服,从远处走来,眼睛在人群中瞭望。
找到了人,可他的脚步却迟疑了,停在原地看着郑佩云把自己珍爱的镯子送给一个年轻公子。
那人自己认识,上次万寿节在宫门口见过。也是郑佩云口中的故人,而她却没有多说是什么样的故人。
陆宜修还是走了过去。
郑佩云看到他之后,笑着喊了声:“宜修。”然后对杜砚说:“这位是武昌侯府的陆世子,也是我义母的外甥,陆宜修世子。”
“陆世子。”杜砚拱拱手,笑容淡淡。
“这位是杜砚公子,万寿节上琴艺一绝那位。”郑佩云说:“楼大学士的得意门生。”虽然她并不知道楼大学士是谁:“当然,还是我的一位故人,以前相处甚欢。”
“杜公子。”陆宜修向他还礼,脸上习惯了冷清。
“陆世子是来寻郡主的吧?“杜砚收起扇子说道:“那杜某就不打扰了。”临走时对郑佩云说:“今日你应该会很忙,等你有空了,再来诗社找我……”
“请我喝大红袍对不对?”郑佩云打断他。
“是的。”杜砚一笑,点点头离开了。
“杜公子人中龙凤。”陆宜修中肯地评价道:“人杰也。”
“嗯,气质出众。”郑佩云笑道:“性格也有意思。”想到陆宜修还没吃东西,她说:“来,我和你去取东西吃。”
他们二人是名义上的表兄妹,表现得亲近一点也不会有什么。
“在宫里当值累吗?”郑佩云一边帮他布菜,一边问道。
“还成。”陆宜修说:“不是很累。”手里端着一碗郑佩云盛好的汤,在那等着,然后问道:“你吃了吗?”
“还没有,没空吃。”郑佩云说:“现在没事,我陪你吃一些。”
“嗯。”陆宜修点点头:“你刚才送镯子给他,我看见了。”
“啊?”郑佩云夹菜的动作一顿,然后解释:“你说那对镯子啊?那是我送给以前丫鬟的成亲礼物。”她笑了:“这事说来话长,我们坐下慢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