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个中午除了炖羊肉,还有邻居杨大婶的儿子在河里打回来的新鲜鲤鱼。用红烧的做法做了一条,清蒸的做法做了一条。
五花肉炒甘蓝,白灼当季蔬菜,满满当当地一桌子……村民们啥时候吃过这么丰盛好吃的,更别说席间还有梅子酒喝,这顿饭可是吃得心满意足。
一开始还挺拘束的,在主人面前不敢放开。后来酒过三巡,身边又都是父老乡亲,就敞开了话匣子,越喝越高兴。
村民们少不得要敬酒郑佩云,一人一杯那都是七八杯。虽然梅子酒的度数不算高,但是女人嘛……男人们总是觉得女人不胜酒力的。
再敬酒,陆宜修夺了杯子:“我帮你喝。”他痛快地喝了干净。
因着他的身份,村民们也认了,最后都只轮流向他敬酒。
转移火力之后,这边轻松了,郑佩云却开始担心他,最后勒令不许再灌酒了。
村民们不会怀疑他们不是真正的夫妻,试问这都不是夫妻,那算啥呀……反正瞧着是一对伉俪情深,谁也没怀疑。
今个喝酒吃饭不说工作的事,吃到下午时分散了场。
郑佩云扶着陆宜修:“你去歇着,我来休息。”
陆宜修红着脸颊:“遥想去年……我还在京的时候,也曾与人喝得烂醉如泥。”
郑佩云停下来,默默听:“是成亲的时候?”
陆宜修摇摇头,嗤笑了:“我成亲的时候并不热闹。”
新娘子是个病弱的,娶进门来连起身都不得,和谈热闹和欢喜。那门亲事办得极其简单,甚至有什么多不知道他成亲了。
“那是……”
“三五知己,劝我……安稳度日。”陆宜修从袖口伸出温暖的手,握住身边女子的手腕:“如果你是我,你会甘于安稳吗?”
郑佩云:“如果我是你,我会开辟自己的天地。”遥想去年,自己也窝在杜府,曾想过安稳度日,可是结果如何?“你要知道,没有足够的实力,委曲求全得来的并不是你想要安稳,而是苟且。”
陆宜修:“对,你说得对,我求全了,可是谁给了我安稳。”
郑佩云:“好了,去榻上歇着吧。”扶起微醺的他,去了榻上。
和衣躺下,抱着温暖的暖炉,陆宜修阖着眼皮:“……”开天辟地,那谈何容易。
耳朵里听着女子忙碌的声音,他纷乱的脑子渐渐安静,然后陷入睡眠。
一觉到深夜饿了醒来,起床,发现郑佩云还没休息,还在伏案工作。
陆宜修:“你还未休息?”她勤劳得令人发指。
“嗯?”郑佩云被提醒自后,直起腰来揉揉脖子,这才发现时间已经不早了:“你肚子饿吗?不饿就起来洗漱。”
午后一觉睡到现在,肚子当然饿。
陆宜修:“我下床洗漱……却也饿了。”
可怜兮兮的模样,带着刚睡醒的惺忪,与平时的他大不相同。
郑佩云点头:“哎,先去洗漱吧,我去厨房看看。”
夜里,二人用了一顿宵夜,这才各自安歇。
平凡的日子里,这些都是常态。左右不过一个忙碌,一个闲着辅助,或者学点东西。
这场春雨一直下到三月下旬,天终于放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