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轻哼了一声,世子爷转身进了屋里,继续吃早饭。
郑佩云:“我一会儿还是要去地里看看的,不放心他们。”下种这事儿,还是自己盯着比较放心。”
“嗯。”
她出门,陆宜修亦跟着出门。
郑佩云没有异议,像陆宜修这样的身体,多出去走走有益无害。
“身体怎么样?腿上全好了没有?”最近去集市就给他买大骨头熬大骨汤,吃了大半个月了。
“好了。”腿上的伤早就好了,陆宜修眼神暗涩,只有腿间的伤……无法好。
郑佩云亦想到陆宜修的暗伤,等忙过这阵子,她去翻一下医书,对症下药才行。还有自己的身体,也该调理起来了。
两个人肩并肩地走在乡间的小道上,偶尔低声说话,倒有几分亲密的感觉。叫外人看起来,丝毫不怀疑这是一对夫妻。
有了陆宜修站在身边当挡箭牌,确实给郑佩云省了不少麻烦。
如果她当初以寡妇的身份来到这里,恐怕又是另一番场面。
地里的村民们,远远儿地看着那对在小道上走来的年轻男女,不少人窃窃私语,在私下说笑。
村民甲:“常言道金童玉女,我今天可算看到什么叫做金童玉女咯。”
村民乙:“可不嘛,夫妻俩都是好相貌哩。那娘子还强过丈夫,手段能力,怕她丈夫吃不消哟。”
村民丙:“呸!娶这个好娘子,晚上睡觉都笑醒了,有什么可吃不消?我想要还要不得!”
村民众:“你这个老农头,撒泡尿照照自己,你当然求不得啦!”
说笑归说笑,活儿还要照样干。也不敢大声喧哗,被周围隔壁听了惹人笑话。
村长不许他们闲谈,抓到了要扣工钱。
从二月中旬到如今,忙活了一阵子了,再过二十多天就能领工钱。村民们日子有奔头,干活特别卖力气。
种子种下去那几天,天头开始转阴,淅淅沥沥地下起了春水。
紧接着又迎来了倒春寒,这是冻死牛的天气,家家户户又开始躲在屋里烤火。
郑佩云家的炭盆就没有断过,因为世子爷怕冷,少一天不烤火都不行。
暖手炉也是常在怀中抱着,身上穿得是郑佩云去城里买的夹棉袄子,出门就披着兔毛斗篷,冷不着他。
好吃好喝养了这许久,脸色倒是红润了,就是心里藏着事,眉间的压力从未减小。
如眼下这般,在炭盆旁边烤着火,一边眯着眼睛,悄悄注视在书桌边伏案工作的女子……她认真专注的侧脸,柔美迷人。
陆宜修在榻上换了个姿势,用毛毯将膝盖遮起来,抱着暖手炉,旁边是茶几,上面温着梅子酒……郑佩云给买的,比之前喝过的好喝。
被养起来的感觉,之前还不曾太多感触,可是近来愈发明显,他就是被人养着的……
“……”不由眯着狭长的眼睛,目带探究,那女人是怎么想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