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拿这茶叶来说,陆宜修在京城侯府这么多年,什么场合没有去过?就连皇宫的宴席也参加过了,可是他还没喝过这么好的茶。
那味道,绝妙难言,喝过一次就不会忘记。
“是黄芽,阴山脚下的黄芽。”前阵子才采摘的,只有那么一颗,不算太大。总共就做了那么一撮成品,加起来不过一两。
这世上仅此一两,每天用泉水浇灌出来的,千金难求。
“阴山是你的故乡?”陆宜修她的来历,不甚了解过。那次去道歉的婆子,回来也没有细说。
“不是,我故乡……太远了。”真正的故乡无法宣之于口,只能说是平城:“一个不起眼的村落,我第一次嫁人,就是这个村嫁到另一个村。”
“第二次呢?”陆宜修不想听她说她的男人……可是实在好奇,是怎么样的男人才能娶到这样的她?
“第二次是嫁给府里的少爷,我是他祖母身边的清客,帮忙调香,调理。”
这次陆宜修又惊讶了,对方还是个调香师?还会调理一道?
“你究竟会多少东西?”
问得郑佩云一愣,其实她也没有清算过,自己到底会多少东西:“这些是生存之本,当然是越多越好。”
如果当初不会调香,没有另寻出路,就被柳氏给草草嫁了。
“你,嫁了两次,难道没有孩子?”陆宜修问了一个重要的问题,他认为很重要的。
郑佩云抿嘴一笑,摇头:“没有。”就算嫁了两次,可是自己还是个姑娘,这也是出奇的事情,说出来可能别人不信。
“为何会没有?”这个男人追根究底。
“唔,天色不早了,我去做饭了。”郑佩云抬头却看看天头,然后选择终止话题。
这倒是把陆宜修的胃口吊得不上不下,难受。
但是又不可能开口问第二次,虽然对方不是动辄脸红羞涩的黄花大闺女,但也始终男女有别,不好唐突。
郑佩云把晚饭做好,还少了热水,把家里新买的浴桶用热水过了一遍。
刚出来自己一个人飘**的那段日子并不习惯凡事自己动手,所幸前二十几年都是这么过来的,很快郑佩云就找回了当年那个自力更生的自己。
她是个要强的人,也知道这样的生活才适合自己。
“我来提热水。”
一道男声在背后响起,然后自己手中的水就被人提走了。世陆宜修,郑佩云在他身后喊道:“你的腿行不行?”
“无碍的。”陆宜修心想,虽然自己废了,但是干点重活还是可以的。
既然他把刷洗浴桶的活儿接过去,郑佩云也不抢着做。反身到厨房把晚饭端出来,一会儿就可以吃了。
这静谧的时光令陆宜修有点错觉,平凡百姓的夫妻生活就是这样的吧?
他神色不明地看着在外面忙活的倩影,曲线姣好流畅的身段儿一目了然,总是晃得叫人分心……通常这种女人别人都叫她祸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