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砚出了门,直径向侄儿的院子走去。这几天回来,他每日都会来一趟,每次都看见郑佩云在床边守着杜敬羲。
她何必这样辛苦?身边也不是没有丫鬟伺候。
不过,敬羲已成了她的未婚夫,她挂心也是情有可原。
“三爷。”看见门口的男人,郑佩云从绣墩上站起来,屈膝给杜砚行礼请安。
“不必多礼,你以后便是敬羲的妻子。”杜砚撩起长袍,踏进屋里来。
郑佩云语气柔柔地,笑道:“既然是成了羲少爷的妻子,那也还是三爷的晚辈。行礼是应该的。”
杜砚沉默着,唯有点点头,眼睛望着躺在**的侄儿:“敬羲怎么样?”
郑佩云也跟着望过去,看见少年的脸色比之昨日又好了不少,犹如熟睡,只是睁不开眼睛罢了:“瞧着气色好了不少,向来应该快醒了。”
“嗯,那道长的话如果不假,确实应该快醒了。”明天就是成亲的日子,杜砚在想,她知不知道:“明天拜堂,敬羲无法起身。”
“是了。”这个问题,郑佩云也有想过的。她不知道这边是什么习俗,到时候应该怎么拜堂。
“母亲让我代替敬羲,和你拜堂。”杜砚盯着她的脸,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丝反应。
而郑佩云听了这个消息,只是有点意外,还有点吃惊,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竟是如此吗?”她看着杜砚干净的脸庞,这叔侄两倒是有些相似,都是干净俊秀的美男子:“那就有劳三爷了。”
毕竟杜敬羲是杜砚的侄儿,他帮忙也是情有可原。
“不必客气,敬羲是我侄儿,应当的。”杜砚变了,他在郑佩云面前,不再放肆地展现自己。
他变了那个温和有礼的杜三爷。
郑佩云察觉到的时候,真有些不习惯。
可能是因为自己即将要成为他的侄媳妇?所以他就不打算放bsp;不知道何为,这样想着却有几分唏嘘,有几分心疼。
第二天天还没亮,裁缝匆匆忙忙带着一干绣娘,赶到杜府给杜砚试衣服。
至于郑佩云这边的新娘子服,早就做好了。同样天还没亮就起来梳妆打扮,在她的东南小跨院出嫁。
“姑姑,您这样打扮真的好美。”初雪负责给郑佩云梳头,银瓶在整理喜服,替郑佩云穿上大红的绣花鞋。
“姑姑的一双细足,也生得好看……”
看着穿上大红喜服的美人,她们挪不开眼睛,感觉被灼伤了眼。
冰肌玉肤,粉面桃腮,身上的皮肤嫩得能掐出水来……两个丫鬟跟了郑佩云这些日子,觉得姑姑越来越美,越看越好看,这样走出去不知会迷惑多少人的心神。
那敬羲少爷,其实也是幸运的吧。
危在旦夕的时候恰巧遇到这样的救星,还生得这样美。往后他不温柔以待,就是忘恩负义,白眼狼。
“外面热闹吗?”脸上的妆都化好了,只剩下头冠还没戴上。郑佩云坐着无聊,便问自己的丫鬟。
“奴婢听着,很是热闹呢。”初雪今个出了一趟门,瞧见府里很多人走动:“不过现在天儿还早,宾客们还没有到。”
“听说大爷请了好些客人,莫不是把平城有头有脸的人家都请了个遍?”银瓶今个笑盈盈的,不若平时沉稳严肃。只因今天是她们姑姑大喜的日子,再怎么着也不能板着个脸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