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吧,今个佩云露了一手,咱们有口福了。”老太太开心笑道,今晚十分高兴。
“佩云姑娘的手艺,自是好的。”杜砚点头附和,还温温地注视了郑佩云一眼,装得天衣无缝。
郑佩云苦笑,帮几位装上一碗莲子汤。
“谢谢。”杜砚双手接过来,与姑娘的手指相触,二人都心不在焉。
同台吃饭,是那么亲密,可他们的关系算什么,什么都不算。
饭罢后,杜砚陪着老太太坐了许久,夜深才离去。
郑佩云不想打扰他们母子二人说话,一半就离开了。不过杜砚走的时候,她却是知道的。
林方过来接他,在黑暗中询问:“三爷可还好?”
“无碍。”
望着他挺拔的身姿和背影,郑佩云倒回屋里。
第二天是个阴天,天上仍然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令人心情不是那么明快。
郑佩云捡了几样东西,叫秀娟送去给杜砚。
她想起来上次杜砚受伤,也许是伤到了五脏六腑,后来虽然好了,也不见得全好。
也怪自己疏忽了,郑佩云很懊恼。
可是东西送去了,杜砚也不见得会按时吃。
郑佩云担心不无道理,所以她让秀娟把林方请过来,自己亲自叮嘱了林方。
“她喊你过去做什么?”
杜砚倚在榻上,身上盖着一条薄毯子。因着今天是阴天,他身上有些不爽利,总是觉得累,还有些冷。
“佩云姑娘说,她给三爷送的蜜丸,还请三爷按时服用。她晓得三爷身体不适……”
“她晓得?”杜砚笑道:“她晓得什么?”
林方垂着眼眸,不敢看主子的笑脸,他觉得主子明明不想笑。
“她在折磨我呢,可恶的女人。”
听着杜砚的嘀咕,林方心头一跳,连忙把头低得更低,甚至想捂住耳朵,什么都不听。
“若果真的对我有意,又何必在意是不是妾,是不是妻,我都说了,我不会再娶妻……”
所以杜砚很明白,郑佩云对自己并不是有意,她的心根本不在自己身上。
但是她也说了,若是做正室夫人就答应。所以她,不是为着杜砚这个人,而是为着正室夫人这个位置。
杜砚是个明白人,就是太明白了。
情深不寿,慧极必伤,大抵有它的道理。
“三爷……您身体确实不适,要不请大夫来瞧瞧?把个脉?”林方斗胆提议,着实是担心杜砚。
“不必了,大夫来瞧了也没用。因为啊……”杜砚捶捶胸口说:“你们爷患的是心病。”
林方抿着嘴,在心里边叹气,但是他不敢猜,不敢想。
不过他有嘴巴,他敢说:“那,要不然请佩云姑娘过来瞧瞧,听说她对调养身体极有造诣,老太太的身体这样坚朗便是她的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