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要和杜砚同车而坐,倒也不排斥。
她爬上马车,坐在杜砚身旁,手上还提着一个简易的包袱,里面装着女人日常要用的东西。
车上并没有明玉的踪影,是以郑佩云问道:“三爷,明玉小哥呢?”
“他留下来做事。”
郑佩云识趣的闭上嘴巴,不再细问。
眼下时间还早,天刚蒙蒙亮。
对于第一次出门的郑佩云来说,但还是有几分兴奋的。
“三爷,不知此去阴山,要走多少日程?”
“两日左右,中途要在客栈过一晚。”
“原是这样。”郑佩云点点头说:“那么老太太想必已经快到了。”
杜砚说:“母亲的马车行得慢,许要午后才能到达阴山。”
“嗯。”郑佩云点头不语,专心等待启程。
却不知老太太那天出门晚,在路上逗留了两天才到,不过那是后话。
却说马车启程后,郑佩云闲着没事做,把初雪收拾的两本书拿出来看。
一看之下却发现,这两本书赫然是杜砚的手札。
郑佩云尴尬不已,拿在手中打开也不是,放回去也不是。
不过她到底是个坦**的人,渐渐觉得这也没什么。
便放着杜砚的面打开来看。
“你识字吗?”那男人的问话却让人噎着噎着地,好不郁闷。
“我识字的。”郑佩云说,只是不会写毛笔而已。
“嗯。”杜砚摇着扇子,浑身上下有点懒洋洋的意味,道:“我把手扎给你,是让你临摹字体,倒不是叫你看,反正你也看不懂。”
郑佩云一脸黑线,她上大学的时候是理科生没错,但是语文阅读也是很过关的好吗?
“好的,有不懂我会问三爷的。”她还是保持微笑,假装听不懂对方的挤兑。
说罢就低着头认真翻书,看字迹已经有些陈旧,像是早些年写的东西。
翻看了第一二页,果然阅读有点难度,因为这个人喜欢用艰涩难懂的词语,每个字拆开都认识,但是组合在一起,却不明白他想表达什么。
这是古人的爱好,还是那个年纪的杜砚比较杀马特?
郑佩云摇摇头,继续艰难地往下阅读。
她这副认真的模样,倒真像那么一回事,不由让隔壁的男人好奇,这女子真的看得懂?
杜砚心中多少有点感触,他早就知道郑佩云与一般女子不同,她的聪慧不是天生如此,倒像是见多了人情世故那般圆滑。
身上有股子历练过的味道,却又不是沧桑凝重,她仍然保持纯真的憧憬,对未来充满希望。
杜砚一直觉得,这是她嫁过人的原因,别的已婚少妇理应也是这样的……
却越发怀疑自己,那只是自我安慰罢了。
“看到了什么?”眼下却想与她谈一谈,不由自主地。
“没有。”郑佩云摇摇头:“三爷写得真深奥,我是一个字也看不懂。”然后抬头用星星眼望着杜砚:“三爷的文章这样好,为何不去考科举?”
“嗤!你知道什么叫好?”杜砚白白期待了一场,却原来这女人什么都不懂。